她的眼中全然看不到未來的迷茫,瞧得他沒由來的心裡堵塞。
自斟自酌,歐陽淮煜只當這是自己屋內。
夏知雪瞅著他一杯接著一杯,素手輕輕附在他再次端起酒壺的手腕上:“王爺,小酌怡情大酌傷身。”
似不經意的略過她放在自己手腕上的素手,歐陽淮煜淡淡一笑,劍眉星目:“本王便聽三妹妹的。”大掌從酒壺上移下來。
瞥見他帶笑的眼神看向何處,夏知雪方覺適才動作多有不在禮數,臉上一紅:“知雪不過隨口一說,王爺大可不必聽我的。”
“三妹妹這到底是讓本王喝是不喝?”她說話沒了方寸,他瞧得內心歡喜。只見她小臉微紅,眼神多閃,額角處急得出了薄汗。不忍心再逗她,歐陽淮煜斂了神色,收起玩笑的微笑,正了臉色:“你姐姐昨夜醒了,你也不去看上一看,不怕旁的人嚼你舌根子?”
怕?自死過一次,對於無所謂之人,便沒什麼怕不怕的了。夏知雪往跟前兒的酒杯裡倒了一杯,輕輕端起:“姐姐不喜見我,左右過去給她添堵,她如今的身子不能受氣,我何故過去?”
想必她已經聽說昨夜之事,現在正對她恨之入骨,她才不去巴巴的惹了晦氣,今早只差荷花送些補品過去,又當著真正太醫的面讓他瞧了,確定無事,才把東西放下。
“你倒是為她著想,”話裡話外都是諷刺:“如今小桃被你壓的死死的,她今早還問我要人,只說自己沒管教好丫鬟,起了異心,讓她帶回去好好管教管教。”
夏知雪輕呷一口:“王爺想放人便放了,與我說做什麼?”
這裡是王府,不是侯府用不準事事跟她說,再者,即便是在侯府,也輪不到她做主。
歐陽淮煜瞧著她這幅伶牙利嘴的樣子,輕笑著搖頭:“真真你的一張嘴啊,能把人噎死。”
這就是厲害了?夏知雪伸手將頭上的碎髮播下去:“王爺謬讚。”
“華呈,”歐陽淮煜手掌往後一抬:“把桌上的東西都退下去。”
“是。”
“王爺這是要在我這裡做什麼?”夏知雪心中有數,卻還裝作疑惑的樣子問道。
歐陽淮煜懶懶的坐著:“一會子有人過來尋我,我是個有病的,哪裡就吃的酒了?還是做戲做到底,三妹妹說呢?”
知曉他這是指桑罵槐呢,夏知雪心中啐了一口,呸,你的一張嘴才真真叫人噎死了。
話撂下不過片刻,荷花便走進來,行了禮:“王爺,大小姐在外頭。”
“讓她進來。”歐陽淮煜一隻手搭在桌案上,一隻手摸著金絲鑲邊的袖口吩咐道。
“是。”
“王爺!”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夏知秋悲愴的聲音穿過半個院子飄到屋子裡。
約摸著那人離這裡還有些距離,歐陽淮煜還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對著夏知雪說:“你姐姐真是好嗓子,不去唱戲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