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戰風被人看穿了心思,亦不惱怒,只是嘴角上勾,回之一笑。
“魔祖這便是錯怪小王了,只怪這小妖太過冒失,這次不過是衝撞了小王,自然是無礙,誰知道下次若是衝撞了魔尊,便沒有這般……”不等戰風將話講完。
“怎麼,便是衝撞了魔尊又如何,如今在這鬼月城,有我離夜在,任誰敢欺負幽兒半分”離夜猛然用力,小妖來不及反應,便被離夜攬入懷中,這次無比清楚地看著那上勾的嘴角,瀲灩紫眸,一顆心,彷彿膩死在這片刻的溫存之間。
離夜只將人扶穩站好,只是卻沒有發現,小妖那加速不安的心跳。那情動羞紅的雙頰,只是卻被某人收盡了眼底。
戰風眼看著離夜與小妖離去的身影,傻子,無論你是軒轅幽,還是那毫無防備的小妖,只怕是在離夜心中,連替身亦算不上,無故卻賠上了真心,到底哪裡值得。
片刻戰風不禁冷笑,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呢,痴人竟笑他人痴,只比他人痴更遲。
“魔王且謹言慎行,若是下次再壞了本祖的好事,休怪本祖不念舊情”
笑意漸漸收斂,舊情,本王與魔祖之間,哪裡來的舊情,魔祖若是當真念及舊情,怎會囚禁魔尊與城主,又豈會興兵大聖,更加不會如此這般,對那小狐狸身心俱疲的折磨,便是我戰風,亦是看不得,捨不得。
“你們是誰,都給朕滾下去”軒轅默終於清醒,卻只覺得渾身乏累,整個身體被掏空一般,在看著榻上那兩個衣衫不整的女子,還有床單之上那入目驚鴻的零星血跡與髒汙,自然知曉發生了什麼。
只是貴為一國之君,寵幸兩個女子倒是無妨,只是自己如此艱難地一次次駁了大臣們立後選秀的摺子,如今這般守身如玉,竟是為誰,瞬間被離夜摧毀,不,聖寧。
軒轅默這才想到,自己險些對顏幽做出那禽獸不如之事。猛然起身,卻顧及不上這般頭重腳輕,昏昏沉沉,跌跌撞撞地向外跑去。
“春宵一刻值千金,表哥這是要哪裡去”奈何被離夜逮了個正著。
“你這畜牲”軒轅默咬牙切齒地瞪著眼前這最熟悉得陌生人,不,他不是人,而是魔鬼。
“罵得好,罵得妙,罵得呱呱叫,只是不知畜牲竟是在罵誰”離夜不過隨手一揮,上一世,那不堪的一幕幕,再次上演。
“不,不是這樣的,你這魔頭要殺便殺,何苦用這般下作手段,嫁禍於人”軒轅默猛然退後幾步,他不信,一個字都不信。自己如何也不敢相信,他會對聖寧,不,那是自己的親妹妹,做出那般天理不容,禽獸不如之事。
“怎麼,表哥這就不敢看下去了,後面還有更加精彩的呢,別怪本祖沒有提醒你,只怕是愈加精彩紛呈,好不激烈”離夜每一個字,看似雲淡風輕地說出,心裡自然緊成一團,只如那剛剛結痂的傷口,再被人撕扯開來,露出那血肉不堪的皮肉,還不忘鈍刀子在上面劃上幾刀,看著舊疤變新疤,直到漸漸麻木,心疼了,身體便不會疼了,只是,那人怕是沒有心了。
“不,夜兒定是在騙朕”軒轅默發瘋般撲向離夜,狠狠地揪著離夜的衣襟。離夜不過隨手一個用力,便將人甩了出去。
“來人,務必好生伺候表哥看完,一遍不行,就再來一遍,若是表哥有何需要,魔宮佳麗三千,任由他挑選,若是表哥想要阿九,只管和本祖知會一聲便是,反正那般水性楊花,淫、蕩至極的貨色,讓本祖多看一眼,便忍不住作嘔,表哥若是喜歡,本祖自會成人之美”離夜隨意地暼了眼軒轅默的反應,還真是好不有趣。
司徒無情好不容易摸到了顏幽的寢殿。若不是那如雪白髮只怕是僅憑著幾許燭光,司徒無情想要確認顏幽所在,只怕有些艱難。只見那縮在地上的一團,頭埋在雙膝之間,髮絲隨意地垂在身前,只比那女鬼怕是好看不了幾分。
“幽兒”司徒無情的聲音中,滿是疼惜與溫柔。
顏幽緩緩地抬頭,整個人,哪裡有半點神采,努力而艱難地擠出半點笑意。卻叫人愈加心疼。
“對不起幽兒,無情來晚了”司徒無情俯下身來,將人一把抱起。
“幽兒不怕,無情這便帶你回家”
不曾想,顏幽忽然狠狠地摳著司徒無情的手,不知哪裡來的力氣,只是努力地想要擺脫司徒無情的懷抱。
司徒無情見顏幽這般奮力抗拒,便將人小心扶好。
“無情,你快走,別管我”顏幽一把將司徒無情推開。
“不,要走一起走,無情斷然不能將幽兒一個人留下”司徒無情一把扯起顏幽的手。
“我不能走,我走了,大哥會死的”顏幽神色愈加暗淡了幾分,想到離夜如今上一世的記憶已然覺醒,只怕是恨透了大哥!再怎麼說,終是大哥背信棄義,怎麼也不該,將阿離做成人彘,就是自己也沒有想到,大哥竟會手段如此殘忍至極。只是,怕是任由自己再怎麼解釋,阿離也不會相信,與大哥交、歡的女子當真不是自己,這一切到底是何緣故,自己又何嘗不想知曉。
“好一副郎情妾意,今日,怕是你們一個也休想活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