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幽想來定是被剛才那褻褲燻傷了嗅覺,果然是客不歸,不歸客,只是,不知本尊,是不是爾等,想留便留得下的。
四人揀一偏僻角落坐下,只是隨便點了些特色小菜。軒轅幽且看著滿屋子的妖魔鬼怪,怕是未免太拿不出手了些。不禁暼向雲烈。雲烈一個眼神,得令。殺雞焉用牛刀。雲霜劍錚鳴作響,好久沒有這般興奮了。
“左手邊第一桌那個死黑臉,黑瞎子精,命門後心”
只見雲烈一個飛身,手起劍落,只可惜那黑臉,未來及交待一字半句,便魂歸西天。
“旁邊炸毛的那位,九尾蜈蚣,下一個右手邊腐屍鷺,前面那一桌翼火蛇,鬼蛟,嘯月天狼,三足金蟾……”
劍鳴聲起,經久不絕。很快,寶劍歸鞘,不染半絲血汙。
只是看臺上,那唱曲的少女,未免太過從容了些。只見那玉人身著橙紅華衣,露出線條優美的頸項。薄施粉黛,只增顏色。白裡透紅,純肌如花。頭插蝴蝶釵,滿頭青絲用髮帶束起垂於腦後,獨留一縷青絲頑皮地拂在胸前。裙幅褶褶如雪月光華流動,輕瀉於地。水蔥似的玉指開始在烏黑的古琴上挑摘、剔劈、勾託、抹挑。琴音繞樑,清歌嫋嫋。
“夢後樓臺高鎖,酒醒簾幕低垂。去年春恨卻來時,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
整個人好似隨風紛飛的蝴蝶,又似清靈透徹的冰雪。餘音嫋嫋,不絕如縷,如泉水,涓涓細流,聲動梁塵。
雲烈早已看直了眼,輕紗掩面下的女子,不是心魔幻境中那冷豔仙子是誰。離夜忍不住在這色痞子頭上輕點了一下,以作警示。
“好徒兒,你的口水掉了”
雲烈彷彿沉浸在那繞樑天籟之中無法自拔。
“哦”
下意識地舔了舔乾裂的嘴唇。只覺得嗓子裡已然燃起了一團火,無比口乾舌燥。
軒轅幽不禁搶過酒罈,飲得那叫一個豪邁快哉,只是心裡卻只覺得山西老陳醋,亦沒有這般酸。小傻鳥,還真是陰魂不散呢。
金靈心中早已亂了分寸,只是與高手過招,拼得只能是命。害怕,討饒,臨陣脫逃,自然不能夠。曲畢,金靈放下古琴,深鞠了個躬。一個金元寶丟在了臺上,不是那醉酒的軒轅幽還能是誰。
“奴家謝公子打賞”
若是平時,軒轅幽早已炭火齊活,怕是孜然辣椒麵皆已備妥,只是奈何,這酒太烈,竟是真的醉了。
“小娘子,大爺我今日非要剝了你的鳥皮”
離夜忙著上前,一個是自家表妹,一個是救命恩人,左右得罪不起,只是想著眼前之絕色女子定非常人。怕是軒轅幽繼續糾纏,亦討不到什麼甜頭。
“幽兒醉了,表哥送你回房休息”
軒轅幽雙眼迷離而修長,若隱若現隱著淡淡的幽藍,離夜不禁心頭一驚。手上頓時失了分寸,險些摔軒轅幽一個趔趄。離夜急忙一個帶力攬過軒轅幽的腰肢,原地旋轉了好幾圈,只轉的軒轅幽頭暈目眩。雙手扶額,半會軟軟糯糯地喚了聲。
“阿離”
只叫人心頭化作了水。司徒無情慌忙上前,搶在離夜反應過來之前。
“聖女醉得厲害,不妨先安頓她休息才是”
談笑自如間,趁著離夜分神之際,不知哪裡幻化出一顆極小的藥丸灌入軒轅幽口中,未等軒轅幽反應過來,已然被司徒無情一個帶力,迫使她吞了下去。只覺得一陣頭重腳輕,這才知道,自己丟人丟大發了。便只得繼續裝醉。
司徒無情權當是沒看見,軒轅幽那再明顯不過,求視而不見的示弱求援。終是狠不下心。
“首座不妨與金靈仙子先敘敘舊,無情這便護送聖女回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