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且要聽著,你這賤婢還有何遺言”紅鸞大笑。
“顏幽這賤人定是妖邪所幻,先前小公子降生之時,有下人見到一九頭千手數足妖物的幻影出現在產房,而產房中,只有夫人和顏幽這廝妖孽,小公子感染疫情,已入膏肓,這賤人以血入藥,小公子瞬間……”紅鸞終是未及將遺言講完,但聞咔嚓一聲,頸骨已被軒轅默生生捏斷,怒瞪著雙眼,伸著舌頭,死相好不瘮人。然而事情並沒有因紅鸞之死而告終。只見所有染病之人,齊齊跪於顏幽身前
“懇請大祭司賜藥”一步步逼得顏幽無路可退,邊叩著頭,邊威逼顏幽以血入藥。非顏幽無視蒼生疾苦,只是縱使自己血液流盡,亦拯救不了蒼生萬民。軒轅默命親衛控制住染病百姓,離夜護顏幽離開。訊息不脛而走,城中傳遍顏幽乃妖魔所幻,欲毀了大聖,生靈塗炭,不時彈劾顏幽的摺子,奏請聖尊帝將顏幽獻祭天神,誅殺妖女,聖尊帝難免頭痛。三日後萬民情願,遊街示眾,上請聖尊帝處置顏幽,生祭天神,以血拯救萬民蒼生。軒轅默強力鎮壓,奈何百姓如著了魔般,以死相諫,血染宮門。不時聖旨到
“茲有聖女顏幽, 才貌雙全,恭謹端敏,心慈善人,朕與皇后甚悅 。特賜予太子軒轅默為太子妃, 允其成婚。一切禮儀,交由禮部 尚書操辦,擇良辰完婚。 佈告天下,鹹使聞之。 欽此”聖旨一出,一片譁然。言官自是以死相諫,大鬧了三天三夜勢頭未減。禍國妖孽攝人心魂,矇蔽聖聽,勾走了太子神魂,百姓們吃了苦頭,亦不敢再鬧下去。
“幽兒,孤一意孤行是孤之過錯,孤只是想保幽兒周全”顏幽且看著軒轅默,竟不知如何反應,感激不夠誠意,責怪自是不得。只是心中自然知曉,無路如何亦是圓不了軒轅默一個成全,這份情深,顏幽如何亦回報不得。
“殿下,臣已心有所屬,怕是辜負了殿下厚愛,無法償了殿下此般恩情”軒轅默不禁向前,將顏幽困住,迫其抬頭,對上那幽藍執著的眸子。
“幽兒,你且感受到孤的心跳,不知何時心痛,心動皆是因你而起,孤不要你感激,不求你回應,甚至不奢望你愛我,孤只是,只是想要名正言順的愛你,守護你,如此而已”
“殿下想要守護臣,臣亦有想要守護之人。臣心裡念著一人,已然忘卻了唸了多久,甚至記不得當初如何情動,可是那般一見傾心之美好,亦不可知。只是那人的模樣,一顰一笑,一怒一罵,一寬仁一殺伐,一溫柔一暴虐,皆是刻在臣的心上,莫不敢忘。臣無甚可取出眾之處,最是長情。忘川之誓,生生世世,不相負,不敢忘”軒轅默落寞歸去。離夜且倚在廊邊,心痛非常。本想著上前,卻被困住了雙足,顏幽無意瞥見一襲鮫人俏的衣角。祭出玄綾,將人卷至身前。
“阿離可還想著去拜見師兄們”離夜沒有半分心思品嚐顏幽的惡趣味。亦是笑不出來。顏幽廣袖一揮,乍出一輪迴之境。離夜不禁瞪大雙眼,亦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顏幽不禁嘔出一口心頭血,只得將術法收回。負手而去,幾分落寞淒涼自無人懂。只覺得腰間一緊,被緊緊的困住,心裡劇烈的疼,夾雜著萬年的遺恨,悵惘,委屈和孤獨。
“師尊,師尊心裡的人一直是徒兒,是與不是”離夜的聲音中幾分顫抖,幾分疼痛,亦有幾分心疼。顏幽不語。
“徒兒不知,怎樣的徒兒才得師尊歡喜,昔日徒兒是否如今這般,惹得師尊傷心”感覺顏幽有幾分掙脫,懷中自是收緊了幾分。
“師尊莫在徒勞,這一世,徒兒自不會放任師尊做什麼狗屁太子妃,便是師尊想著母儀天下亦不得,還有那些獻祭天神的鬼話,徒兒便是屠盡天下,莫不許天下之人妄圖傷害師尊分毫,師尊護了徒兒太久,太長,今後便讓徒兒守你可好”談話間,離夜已然將顏幽橫抱至榻上,暖帳落,春意濃。
“孽徒,這是要欺師滅祖嗎”離夜且看著顏幽欲拒還迎泛起的幾分紅暈。
“師尊竟然迫切相邀,徒兒豈敢不從”
“大哥,可承諾過,不會傷小幽分毫,為何出爾反爾”一個凌厲掌風劈下,君落被生生逼出一口鮮血。
“何時輪到你對本座指手畫腳,煉好你的血池,守好本分,若是那顏幽識趣,不再妨礙本座大計,本座姑且念及骨肉親情,圓了你這份情深,若是她再執迷不悟,本座便成全了你二人做上一對痴人怨偶,鬼府糾纏,亦無不可”霄渺峰又是三千弟子無故失蹤,仙門中盛傳,乃妖魔作祟。午夜,罡風陣陣,神哭鬼泣般,幽幽作響。染疫之人埋骨之地,渾然炸開一道天裂,厲鬼破棺而出,全身滲著令人作嘔的濃液,眼球爆裂,舌頭伸出數尺之長,嘴裡不時有蛆蟲進出,面色青綠,萬屍出冢,如被控制了一般,駛向街頭,村莊。大聖,再次陷入一場煉獄浩劫。
“鬼啊”咔嚓一聲,只見一三十歲上下的壯漢被一暴屍咬斷了頭顱,片刻被分屍了乾淨,只剩下地上一灘血汙。
“仙門百家齊聽令,三日後霄渺峰齊聚共討誅魔大計”顏幽收到傳令符不禁眉頭緊蹙,誅魔,何為妖魔,為誅殺我顏幽何必如此興師動眾。
“稟大祭司,昨夜城中,村落皆出現暴屍作亂,數百人不幸遇難”顏幽不禁退後了幾步,幕後之人究竟所圖為何,如此泯滅人性,視人命如草芥,要殺便殺,如今之勢,屠城不過早晚之間。
“來人,三日之內,禁止小公爺踏出護國公府半步,本大祭司已用了定身符,爾等只好聽命便是,違命者斬”顏幽起身趕往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