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聲鳥鳴,宣告著新的一天降臨,未來不一定有,但明天一定會來。
從睡夢中醒來,楚穎歡的眼睛又腫又痛,照著鏡子,像兩個桃子一樣,著實有些難受,那些冰塊敷了一會,才有所好轉。
畫好精緻的妝容,眼線眼影一個不少,看著鏡子中的絕美容顏,她有些恍惚,淚水差一點再一次留下來。
今天要去公司辦離職,少不了見某些不相見的人,她一定要盛裝打扮,以最好的姿態面對,她不是失敗的那個。
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
“走吧,穎歡,我陪你一起去。”黎明豪及時出現,溫暖異常,他還是那副溫儒爾雅的樣子,一身黑色西裝,印著字母的襯衫少了一份嚴肅,多了一份親近。
這一次,他一定會讓兩人劃清界限,永不來往,易遠翱給她太多的傷害,他需要讓她將傷口慢慢癒合。
“好,麻煩你了。”楚穎歡有些愧疚,一直以來,他都是圍著她轉,一刻也不停歇,心中的感謝無法言說,只能日後報答。
心事被埋在心底,她胸口像是被壓著一塊大石頭,有些喘不過來氣。
“不麻煩,你的事就是我的,跟我客氣什麼,保護你是我應該的。”黎明豪深情的說道,滿是柔情的眼眸凝向她,再多一點,就要溢位來。
趕到公司,黎明豪拗不過楚穎歡的堅持,放她一個人獨自上去辦離職,拿東西,他心中忐忑的站在樓下等待,對於上面發生的事情抱有幻想。
只要有任何不對勁,他就立刻衝上去,保護她的女神。
心情緊張的走到辦公桌,跟過的失落,更讓楚穎歡失望的還在後面。
看著空空如也的辦公桌她一時間沒有反映過來,以為是已經找到新人,她的東西被新人收了起來,愣了半天。
轉頭看到角落裡堆積凌亂的物品,她瞬間認出了她喝水的被子,走到角落,剋制住心中的憤怒,一點點整理物品。
搬著東西等電梯,可她越想越生氣,她憑什麼要忍受這樣的待遇,從始至終,受到傷害的只有她。
她不甘心,一把將東西扔到旁邊的垃圾桶,拎著包就往總裁辦公室走。
秘書不在,一路暢通無阻,不再敲門,直接推門而入。
“你過來幹什麼?這裡不歡迎你。”易遠翱面色一沉,要將她趕走,眼神厭惡,像是在打量一個乞丐一樣。就去聽書
“我知道不歡迎我,可是你為什麼讓人把我東西扔了,公事公辦,不一直是你的原則嗎?怎麼,到自己身上,那些所謂的原則都是擺設嗎?”楚穎歡憤怒的大聲質問,將一直來受到的不公全部發洩出來,長髮隨風飄動。
“你跟我談原則,一個殺人兇手也配?那是一個鮮活的生命,你就可以為了自己的利益,名譽將他殘忍殺害,還理直氣壯的討要說法。”易遠翱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情緒,一圈錘在桌子上,表示憤怒。
桌子被震得作響,一陣顫動,好半天才停止。
“我不想在跟你解釋,我告訴過你,我離開的時候她好好的,你的兒子也好好地,我沒有做過任何傷害他們的事情。”楚穎歡據理力爭,不再甘心被人誤會,尤其是被他這樣毫無根據的誤會,因為憤怒,臉頰異常紅潤,胸口一陣起伏。
“好好地?你的意思是一個知宜會毫無理由的傷害自己的孩子嗎?她跟你不一樣,不會做出那種事情,我勸你好好做人,我已經對你夠仁至義盡了,乖乖離開,否則我讓你後悔一輩子。”易遠翱發出來自地獄的低吼,眼神佈滿血絲,陰森恐怖,周身散發著黑暗的氣息。
差點被嚇倒,楚穎歡心中害怕,但也不願意低頭:“對,你說得對,她做不出來,我就可以做出來,我可以為了莫須有的事情傷害自己的親身骨肉,易遠翱,你是沒有腦子嗎?”
身體微微顫抖,腦袋一陣眩暈,差點站不穩摔倒,她強忍著難受,逼自己堅強。
“我就是沒有腦子才相信你有難言之隱,一個女人,明明有了丈夫還紅杏出牆,剛離婚,立刻榜上別人男人,到處留情,當初真是看錯了人。”易遠翱細數她的過錯,將這些年積攢下來的恩怨如數家珍。
當初就應該做到極致,不然也不會是是非非,糾纏不清。
可他忘了,他說的一切都沒有任何實際依據,好不容易理出的頭緒也被憤怒衝散,只剩下那些刻骨的傷。
“原來在你心裡,對我一直是這樣的評價,真是讓人心寒,易遠翱,你別忘了,是你一次又一次的糾纏我,不讓我好過,我已經成全你們,還要我怎麼樣。”楚穎歡崩潰的大喊,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防線瞬間崩塌,化為一地廢墟。
只要與女配有關,他就毫無理智,全部相信,或許是她手段太差,鬥不過別人,可她認輸,她沒這個本事,他也沒有重要到這個地步。
人從一生下來,所有的事情都已經註定,屬於你的,早晚都是,不屬於你的,去爭去搶都沒有用。
“本來衝以前你做的事情,我不想難為你,可你,不知悔改,一錯再錯,真是個瘋女人,你知道對待瘋子應該怎麼辦?讓她徹底遠離。”易遠翱惡狠狠的威脅,眼神如狼般鋒利,像是發怒的獅子,戰鬥力爆棚。
“你說的對,跟瘋子是沒有道理可以講的,因為你根本不懂得思考,也不懂的認清現實,只會到處咬人,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你。”楚穎歡絕望的低喊,他就是一塊石頭,不懂任何感情,說好的不哭,終究是花了眼睛,她將放在茶几上的被子摔在地上。
被子落地的瞬間,散落成無數細小的碎片,飛向西周。
她的心,上了一把鎖,鑰匙卻沉入大西洋的海底,腐朽一片。
“我會消失,你也別打擾。”她冷哼一聲,道盡了心中的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