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天,遠翱去哪裡了?”找了一圈,蘇知宜都不見易遠翱的身影。
偷溜不成,陸小天隨即整理衣服,立正站好,禮貌的回應:“蘇小姐好,易總去哪裡,總不可能向我彙報,你還是自己聯絡他吧。”
“別跟我打馬虎眼,遠翱去哪裡你能不知道,你信不信我告訴遠翱,讓他把你炒了。”蘇知宜氣的眉毛直跳,覺得一個秘書都騎到自己頭上,氣不打一處來。
“蘇小姐請勿動怒,千萬不要讓以總把我開除,我還有一大家子要養活,生活不易。”陸小天表情誇張,恨不得聲淚俱下。
“算你識相,我在遠翱心裡有多重要,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蘇知宜得意洋洋地叫囂,生怕沒人知道她和易遠翱的關係,一時間忘了目的。
“那當然,易無論易總在做什麼事,只要蘇小姐開口,他都會第一時間抽出時間,隨叫隨到,有求必應,說實話,讓人十分羨慕。”陸小天見蘇知宜漸漸上鉤,故意拖延時間。
“我跟遠翱認識多年,當年要不是我要出國,誰知道那個楚穎歡是誰。”蘇知宜被誇讚的忘乎所以,轉念一想,語氣不悅,“少說廢話,快點告訴我遠翱在哪裡,別跟我浪費時間。”
“蘇小姐,您就別為難我了,憑著你和易總的關係,我要是知道的話,怎麼會不告訴你。”陸小天一臉真誠,眼睛閃爍,更增加了幾分可信度。
“哼,你給我等著。”蘇知宜被氣得直冒煙,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心中記上,秋後算賬。
記憶如此美好,值得靈魂為之粉身碎骨。
夢裡,易遠翱彷彿回到了十幾年前,他稚氣未脫,年輕氣盛,身旁從來都不缺追求的女人,卻只對蘇知宜一個人痴情,她要什麼,他就給什麼麼,哪怕是天上的星星,只要她開口,他便給她摘下來。
回憶總是將現實裝點的很美好,美好的讓人懷疑是真是假。
生機勃勃的陽光,小草擦乾身上的雨水,輕輕哼唱。
“呼。”易遠翱喉嚨蠕動,發出讓人害羞的音節,聲音軟糯慵懶,“睡醒了。”
隨著易遠翱做起來,楚穎歡覺得自己的肩膀如釋重負,麻木而又僵硬,撅著嘴:“你可算是醒了,肩膀都快疼死了,一句謝謝都沒有,一點道理都不講。”
“謝謝。”易遠翱嘴唇微張,兩個個從口中跳出,聲音清脆,只是有些陌生。
“你沒發燒吧。”認識易遠翱很多年,一直以為“謝謝”兩個字是不會從他口中說出,楚穎歡連忙伸出手在他的額頭試試溫度,嘴裡嘟囔,“也不發燒啊。”
“你就不能安靜一點。”易遠翱拽住楚穎歡還沒有來得及收回去的手,往前一用力,絕美的臉龐,近在咫尺。摘書吧
“我當然沒有你的蘇小姐安靜,想安靜,你去找她,幹嘛跟我在這浪費時間。”心中漏了一拍,曖昧的心情如同被壓力逼到了極限,蓄勢待發氣勢磅礴的湧了出來,楚穎歡為了掩飾緊張,只好找了這個觸黴頭的話題。
“哪壺不開提哪壺。”易遠翱一臉無奈,表情煩躁,猛地鬆開了楚穎歡的手,簡直煞風景,想讓她乖乖閉嘴。
“很掃心情嗎?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心。”楚穎歡冷哼一聲,像是自嘲,又像是在嘲笑兩人之間的信任,,粉色的嘴唇,眼皮薄如蟬翼。
“我不懂?難道你就懂嗎?還是說你已經忘了你都做過什麼事情。”易遠翱的聲音輕輕的,像是一塊珍藏在抽屜裡的絲綢,可卻像如千斤頂一樣壓得人喘不過氣。
“我做的事情?你還真是說得輕鬆,那些你一件件扣在我頭上的罪名我怎麼可能忘。”楚穎歡站起身來,心裡有些崩潰,她的眼神搖曳不定,閃爍著光芒。
“我們就非要說這些事情嗎?”易遠翱不懂為什麼兩個人又扯到了這些不愉快的話題,十分懊悔,只想趕快結束話題。
分明剛才還有天晴的跡象,不知何時開始,黑壓壓的烏雲又佈滿了頭頂。
“怎麼,剛才的那些話傷心了,經歷這麼多事情,我請問你易總,你失去過什麼。”楚穎歡轉身,居高臨下,彷彿是在審判,覺得不夠,情緒還在滾動,奔騰而來,“從婚姻幸福到被丈夫無情地拋棄,孩子被小三誣陷害死,你有真正的想過嗎?”
這些話像是寺院敲擊的大鐘,震得易遠翱腦子“嗡嗡”作響,大腦一片空白,彷彿發燒一樣渾身顫抖。
“你和沈江畫不清不楚,關係曖昧,要是沒有偷偷喝墮胎藥,孩子怎麼可能沒了,你以為就你一個人夜不能寐。”易遠翱低吼著,長長的睫毛在眼瞼處投射一片陰影,他聽見自己體內一扇厚重的門扉正緩緩開啟。
“如果我和沈江畫之間有一丁點的不正常,我為什麼還要在你身上浪費時間,直接和他在一起不就好了。易遠翱,你這麼聰明,這點是事情就你想不明白嗎?”楚穎歡覺得可笑,她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在證據和事實面前,你還要狡辯,你說你沒有傷害爺爺,可為什麼再你進去之後,爺爺的氧氣就被人拔了,不是你,還是誰。”易遠翱用顫抖的手指捋了一下眉毛,淚水像是短線的珠子從他僵硬的指尖滴落。
“說白了,你就是不信我,那我們之間就無話可說。”楚穎歡嘴角輕蔑的上揚,眼神失去最後的光芒,變得如同黑洞,失去了靈魂。
“你要我怎麼信任你?”易遠翱反問。
“爺爺的事情,我一定會找到真相,抓住兇手,不是因為我要向你證明自己的清白,而是因為爺爺對我無條件的愛。”楚穎歡聽到磚頭搭起的聲音,內心最柔軟的地方建起一座城堡,厚重的城牆將所有人拒之門外。
太陽落山,黑暗鋪天蓋地。
“天黑了,走吧,我帶你回家。”黎明豪見到失落的女主,攢了許久的疑問沒有問出口,換成慢慢的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