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遠翱搖下了車窗,看見半邊身子被打溼的楚穎歡,嘲笑道:“你什麼情況?”
是一個人等了那麼長的時間,也是會有脾氣的。楚穎歡為了工作,為了生活,已經隱忍了許多,但是這不代表她可以任由別人在她頭上騎來騎去:“我已經在這裡等你那麼久,你還想怎麼樣?易遠翱,不是你讓我過來的嗎?”
易遠翱思索了一下,反問:“有嗎?我好像忘記這件事了。抱歉。”
痛快淋漓的看著如同一隻發怒的小獅子的楚穎歡,卻又無能為力。漫不經心道“受不了啊,受不了你就可以離開呀,何必要在這裡呢,自取其辱。”
滿是嫌棄的看著楚穎歡,彷彿她是一個主人,嫌惡的垃圾一樣:“是嗎?那我再考慮考慮吧。不過你這一身可真髒,趕緊離開吧,不要在我的家門口擋路。”
一字一句傷人的話從眼前的這個男人的嘴裡說出來,如同一把把利劍一樣伴隨著冰冷的雨打在她的心上。很痛,可是她不能輕呼。只能默默忍受著他給予的羞辱。
雨水飄進車裡,易遠翱嫌惡地搖上車窗,然後腳踩剎車從楚穎歡的身邊繞了過去。
在朦朧的雨夜中,楚穎歡靜靜地注視著遠去的車身。別墅的大門從開啟到關上,沒有人會在乎一個無關緊要別墅裡的前女主人。
手中的雨傘也撐不住鋪天而來的難受,楚穎歡的手被雨水打得生疼。鬆開了,雨傘掉落在地上,沒有了雨傘的庇護,雨水更是肆意地侵蝕著她。
楚穎歡想逃離這個地方,卻邁不開腿。漫無目的地朝前走,也不知道經歷了什麼,終於回到了家。
雙腿頓時失去可力氣,楚穎歡險些摔倒在門框上。出門倒垃圾的鄰居看著連忙放下手中的垃圾,上前攙扶了一把。
旁人溫暖的觸控,竟然讓楚穎歡有些失神。這是渾身冰冷,猶如掉進冰窟裡所能感受的唯一的溫暖,竟然出自一個點頭之交的鄰居身上。
面對鄰居擔心的詢問,楚穎歡蒼白一笑道:“謝謝你,我沒什麼大礙,只是忘了帶傘而已。”
鄰居見她說沒事兒,也放下心來,繼續拿起先前放在樓梯口的垃圾,貼心地叮囑了楚穎歡幾句。便下樓去了。
把門關上,隔絕了外面的世界。楚穎歡覺得好累,她急需要坐下來喘口氣。她租的房子很小,平時還抱怨太小了,但是此刻她居然覺得玄關離客廳太遠了。遠到她已經沒有力氣走到沙發上坐下來。
楚穎歡靠著木製的門,順著木門的紋理滑落癱坐在地上。
她沒有傘,沒有人願意為她撐起一把傘。因為她沒有一把很堅韌的傘可以幫她阻擋所有的風雪,可以隔絕人世間的紛爭和絕望,所以她只能獨自舔舐自己的傷口。
這一次,因為虛無縹緲的合同解約,讓她在別墅的門口中等了那麼久。還要讓管家告訴她,別墅裡已經沒有她的容身之處。
做了那麼多的事情,無非是想讓她更加痛苦。這就是易遠翱的報復,楚穎歡仰天大笑。房間裡很空洞,似乎還能聽到一個淒涼的女人笑聲中夾雜著的抽泣。
無所謂了,她已經習慣了。易遠翱做的這些只不過是小兒科罷了,她又不是三歲小孩還能被這種事傷了。說好了不再聯絡的,現在和易遠翱也只是合作關係,等合作一結束就可以不用受他這些氣了。
酒會上。兔兔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