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進去病房,易遠翱剛坐在椅子上,門就再一次被人粗暴的推開,發出很大的響聲。
他的第一反應是看楚穎歡的情況,有沒有被吵醒,確定之後,才皺著眉頭,看看是誰不長眼。
進來的人一身白大褂,儼然一副醫生的打扮,應該是負責女子的主治醫生。
“你是病人家屬?”醫生浮躁的問,剛接手病人,得知是農民工送過來,意味著他一點油水也吃不到,心情好不到哪裡去,態度自然差了很多。
“我。”受到這種對待,還是生平第一次,易遠翱不想這麼快就計較,他現在最關心的是楚穎歡的身體,其他的等到秋後算賬。
見易遠翱西裝革履,氣質非凡,醫生一臉驚訝,明顯的愣在了那裡,看不透易遠翱的身份,稍微收斂,用平常的語氣說:“病人沒什麼大情況,就是簡單的昏迷,醒來以後觀察一會沒什麼事,就可以出院了。”
看到醫生還算是識相,易遠翱也不想廢話,浪費口舌,直截了當的問:“她還需要多長時間才能醒過來?”
走到楚穎歡床頭邊,在病歷本上正簽著字,聽到問題,醫生抬起頭,皺著眉頭回答:“我是醫生,不是神仙,怎麼能算出來病人什麼時候醒過來。”
說完,醫生直接把易遠翱當成是空氣,忽略的走了出去。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現在的醫生卻是道德欠缺,易遠翱也從電視新聞上聽說過,可他向來是醫院的貴賓,還沒遇到過這樣的待遇。
目光重新落到了楚穎歡身上,他竟然覺得她消瘦了不少,自責從心底慢慢升騰。
坐在床頭,易遠翱緊緊握著楚穎歡的手,將它包圍在自己的手掌裡,想透過這種方式,讓楚穎歡感受到他的存在。
睜開眼睛,入目白茫茫的一片,正上方的燈光有些刺眼,楚穎歡適應了好一陣子,想伸出手揉揉眼睛,手卻動不了。
順著手臂看去,就看到趴在床邊熟睡的易遠翱,纖長濃密的睫毛在眼瞼上投射出大片的陰影,高挺的鼻樑,足以讓她沉淪。
愣神了幾分鐘,口渴難耐,將她拉回現實,不想打擾易遠翱睡覺,看著放在桌子上不遠不近的水杯,她慢慢移動身體。
儘量不讓自己發出一點點聲響,身體的動作更加輕微,跟踩著地雷差不多。
直直地伸長手臂,眼看著桌子上手指就快要出碰到水杯的邊緣。
就在這個時候,感受到身邊的異動,易遠翱醒了過來,關心的問:“你醒過來了?要喝水嗎?”
尷尬的收回手,楚穎歡不好意思的看著易遠翱,默默的點點頭。
迅速站起身來,將杯子遞給楚穎歡,遞到一半,突然又收了回去,解釋說:“你嘴唇乾裂,這樣直接喝水容易刺激到胃,還是先蘸蘸嘴唇。”
強烈的渴望讓楚穎歡管不了這麼多,腦子裡只有喝水這一個念頭,央求著說:“沒事,你就讓我喝吧,身體好著呢。”
剛一出口,她就意識到說出的話有問題,她要是真的身體好,也不至於現在躺在這個地方。
“不行就是不行。”言簡意賅,沒有一句廢話,易遠翱說的簡短有力,容不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