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語塞,楚穎歡怔怔的站在原地,腳腕不知道為什麼,隱隱作痛。
被易遠翱抱在懷裡的蘇知宜,順勢將手放在易遠翱的肩膀上環住,一副受了驚的樣子,有些責備的說:“遠翱,你怎能這麼跟穎歡說話呢,她沒有做錯什麼,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的。”
聽了蘇知宜的話,易遠翱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楚穎歡,沒有做聲,將蘇知宜從地上扶起來,關心的問:“沒事吧,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看到易遠翱仍舊無動於衷,楚穎歡的理智徹底崩潰,心中的怒火燃燒,口不擇言,生氣的問:“易遠翱,究竟誰才是你的老婆,當著我的面,你就這麼關心自己的小情人嗎?就這麼迫不及待,一點廉恥之心都沒有。”
將蘇知宜扶在椅子上,易遠翱本來準備蹲下身子檢查蘇知宜的傷勢,聽到這話,心中也是惱火,動作一滯,重新站起來,怒道:“你夠了,這是在公司裡,該說什麼話你比我更清楚,記住你的身份,你說我,倒無所謂,但是你不能張口汙衊知宜。”
見易遠翱還想繼續說下去,蘇知宜連忙拉住他的胳膊,勸阻的晃了晃,裝作大度的說:“遠翱,你別說了,你這樣因為我跟穎歡大發脾氣,我心裡會難受的,只要你們兩個好好的,我受點委屈也沒什麼。”
這一番話,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楚穎歡身上,有時候,她是真的佩服蘇知宜的忍耐力,真應該給她立個牌坊,大聲說:“蘇知宜,你不要在這裡裝什麼好人,你要是這麼能委屈,就請你離開我和易遠翱的世界,只要你消失,我們兩個就不會吵架。”
蘇知宜低下頭,肩膀微微有些晃動,過了幾秒,再抬頭時,眼角已經溢滿了淚水,可憐楚楚,讓人心動,哭著說道:“穎歡,我一直以為你已經把我當成好朋友了,都是我不好,我現在就離開,當初就不因該匆匆忙忙的回國,是我單純了,對不起。”
說著,作勢要起來,臉上寫滿了堅強,令人心疼。
楚穎歡瞧著蘇知宜的模樣,心中突然想明白了什麼,即使是一個女人,看到她這個樣子,心中也會多多少少有些心疼,更何況是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呢?
不想繼續看眼前這出戏,她定了定神,楚穎歡當面拆穿,諷刺說:“夠了,你還真是搭個舞臺就唱戲,你這樣的演技,不去娛樂圈真是虧了。”
楚穎歡還想繼續說下去,可卻被易遠翱粗魯的打斷。
語氣中充滿了隱忍,下一秒就要爆發似的,他覺得耳邊十分聒噪,吼道:“該閉嘴的是你,你能不能稍微收斂一點你的臭脾氣,你看看你,有一點女人該有的端莊賢惠沒有,人都讓你丟盡了。”
眼前這個硬覺得男子,此時讓楚穎歡十分陌生,或許她從來就沒有真正瞭解過他,何談以前的回憶呢。
心痛的想著,今天的工作還真是煩心,不想糾纏下去,她沒有好氣地說:“是,我是沒有這位蘇小姐溫柔賢惠,那你有本事就娶她,您放心好了,丟人的事我自己,與你無關,告辭,不用送。”
在楚穎歡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好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易遠翱一時語塞,張了張嘴,話到嘴邊,卻又不知道怎麼開口,只能任憑楚穎歡離開。
怒氣衝衝的從辦公室離開,一口氣走到馬路邊上,才回過神,大口穿著粗氣,楚穎歡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道,一時間慌了神。
愣神了好一會,她才回過神。
肚子咕嚕咕嚕的叫了起來,胃裡更是一陣抽搐,讓她疼的有些難受,這才注意到時間,已經下午兩點多,完美的錯過了午飯的時間,心中厭煩的想著。
為了這樣的人不吃飯,還真是不值得。
辦公室裡,蘇知宜叫了兩聲易遠翱的名字,可易遠翱一點反應都沒有,本來還暗自得意的她,心中又起了疑心,問:“遠翱,你怎麼了?在想什麼呢?”
易遠翱明顯遲鈍了一下,很好的掩飾過去,黝黑深邃的眼睛晃了晃,才回答道,
“沒什麼,你別在意,穎歡人其實不壞,就是脾氣不是很好,她剛才說的話你別放在心上。”
蘇知宜露出甜甜的笑容,眼神裡沒有一絲邪惡,單純至極,深解人意的說:“遠翱,你說這話,就是把我當外人了,雖然現在不是戀人了,但我們還是青梅竹馬的好朋友啊,穎歡也是我的好朋友,怎麼會跟她生氣呢。”
聽了蘇知宜的話,易遠翱才心中稍稍鬆了一口氣,心裡也放鬆了起來,不像剛才那樣繃著,不由感嘆道:“知宜,還是你最懂我了,總是這樣的體諒我,真是委屈你了。”
這番話,讓蘇知宜心中的小九九又開始盤算起來,一點點的靠在易遠翱的肩膀上,露出一個狡詐的笑容。
“放心吧,遠翱,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肯定都會站在你身邊,陪著你,從小到大,一直都是你在保護我,現在,就讓我守護著你吧。”
易遠翱的將幫有些僵硬,頭有些不自然的向外斜,蘇知宜的這些話,他只當是朋友之間友誼的見證。
窗外,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下起了雨,淅淅瀝瀝,敲打著玻璃,發出陣陣聲響。
回到公司的楚穎歡,在辦公桌的抽屜裡隨意的翻找著,回來的時候她明明記得桌子裡放的有一個沒吃完的麵包,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有找到。
楚穎歡有些虛脫的趴在桌子上,她沒有力氣去尋找吃的,用意念自我安慰,
現在不餓現在不餓。
額頭上沁出大大小小的汗珠,她渾然不知,迷糊之中,陷入了昏迷。
高挑的身姿,西裝革履,髮梢都梳的發光,手腕處一款名錶,恰到好處,渾身散發著男性魅力,沈江畫一邊低頭看手中的檔案,一邊朝著楚穎歡的方向走。
沒有想到楚穎歡這個二十一世紀工作狂的代表,居然上班睡覺,沈江畫有些吃驚,看到楚穎歡額頭上的汗珠,才發覺到事情不妙,
“穎歡,穎歡,快醒醒,你沒事吧。”
模糊之中,楚穎歡只感覺自己墜入一片苦海,還被人劇烈的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