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城牆外懸空而立的徐大山同樣轉身,摩擦著手上的拳套,卻是喜形於表。
“俺去也!”不給其他人反應,徐大山化成一道金光絕塵而去,直衝遠方奔騰而來的魘傀群。
泰山城上的雲艦再次開拔,就欲要向下方瘋狂的傾瀉火力,見徐大山忽然衝出,主事長老們連忙停下進攻,擔心誤傷徐大山。而酒消愁也感覺到了天空的目光,抬手做了一個手勢,讓雲艦暫時先按兵不動。
羊落虎口這個詞用來形容現狀最恰當不過,只不過雙方的位置調換了,徐大山才是虎。
如同流星一般落進獸群之中,徐大山立馬就被魘傀瞬間淹沒,讓很多人都替他捏了一把汗。但徐大山也不是傻子,更不是那種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剛被魘傀圍住,徐大山一個掃堂腿清空身邊,右拳光芒大作,戴著天誅奪如驚濤駭浪一般砸到了地面上。
“轟轟轟!”
隨著震耳的轟鳴聲,眾人所見範圍一下急劇縮小,無數泥塵被震起數十丈高,遠方的大地上昏黃一片。
那怕是遠在泰山城上,許多人也感受到了腳下的震動,他們只能聽到巨響不絕於耳,只能看到煙塵之中金光狂湧,無數魘傀的屍體伴隨鮮血一起飛舞上高空中。
大地上無數恐怖的裂縫不停蔓延,幾座離徐大山的戰場近一些的山包也不堪重負,被他的拳頭直接轟倒。
天誅奪本就是李玄風為他量身定做的武器,因為雙劫的緣故,同時伴隨著他一起進階,無形中還多了一些不可名狀的變化,與他更為契合,讓他如虎添翼。
一時間單靠他一人,竟然就硬生生的讓無數魘傀寸步難行,許多人不屬於無涯無敵的人看到這一幕,心中更是對學宮敬重不已。有如此天才,學宮何愁不興?雲洲何愁不興?
他們這些人大多數一生只能拼到無界甚至闢府境界而已,門下弟子更是不堪,光是徐大山一人,可能他們許多小門小派加起來都無法撼動徐大山半分。這一戰之後,註定以後無涯學宮會被更多人所推崇。
眼看徐大山越戰越勇,越戰越往前,就在大家覺得勝券在握之時,酒消愁忽然抬手一掌在天空印出一個金色的“聖”字。與此同時,原本瘋狂打向遠方的徐大山也同時收手,從煙塵之中衝出,回到泰山城外。
“你怎麼回來了?”聶浪看著滿身灰塵的徐大山,疑惑的問道。
徐大山一臉凝重,就連身上的泥土也沒有管,就甕聲甕氣的答道:“人來了!”
他沒有說是什麼人,也沒說是男人女人老人小孩,可能都有,所以讓聽到的人無不心頭一沉。
魘傀最先侵蝕的那可是人,而不是動物,是後來學宮應對及時,護住了無數學宮百姓,所以魘傀才會轉向攻擊飛禽走獸,也才會有如此規模的妖獸攻來。
如今魘晶只剩唯一,被吸引而來的魘傀除了獸類,自然還有無數人類。所以徐大山一說人來了,大家都知道是什麼人來了。
無涯學宮從魘災之始,就一直秉承能救則救的原則,才會讓魘傀一直未被徹底根除,如今人來了,先前對付妖獸的手段當然也不能再用了。
“所有人聽令,出城迎戰!”
酒消愁一聲令下,天上龐大的雲艦忽然從天而降,穩穩落到泰山城的城門前,整齊的排成一列。
與此同時,泰山城城門大開,無數修行者霎時間湧出,路過了雲艦之後,整齊的在雲艦前列隊候著。城牆上的人也同樣如此,酒消愁第一時間就飛身而下,站在雲艦上指點江山,此時的他一反常態,不再是在學宮裡的那副為老不尊的模樣,反而頗有一些名副其實的統帥之風。
泰山城上,聶浪沒有跟去,徐大山也落到月冬雪身旁,至於葛汵和楊宇那些人早就被送去修養了。嚴桂臉色雖然好了許多,但依舊靠在牆邊調息。
原先擁擠的城牆上,僅僅只剩月冬雪和冢無二幾人,以及一些在城牆上為下方的修行者鳴鼓激勵的學宮弟子。
看著下方忽然變幻的陣容,冢無二雙手抱拳,悠閒的說道:“我算是知道為什麼要我們來了,看這陣勢,真要用這方法,不知道還得死多少人。”
但修箭術超群,視力也是如此,所以他比其他人都先看清遠方那些前仆後繼的人群,憂心忡忡的接話道:“數量如此巨大的百姓,難道已經別無他法了嗎?”
“小修修,你不是心軟了吧?別忘了我們可是有任務在身。”
聽到冢無二的打趣,但修只是白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反而是一旁的聶浪忽然問道:“什麼任務?”
“沒什麼,就是師傅讓俺們過來看能不能有幫得上手的地方而已。”
徐大山難得撒了一個謊,讓他有些很不自在,連頭也不敢回,讓聶浪更是疑惑。
至於月冬雪,一直都在專心看著前方,如果不是看得到摸得著,可能已經讓人忘記了他的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