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徐大山的突破,引動的天地元氣饋贈,讓古陸早早就結束了冬天。但是南方空氣本就溼潤,再加上冰雪化去,春水竟有些料峭蝕骨。
驚雲落在一處峰巒疊嶂的群山之中,月冬雪五人腳落實處,收起了雲舟,任冷風喧囂,很是享受面前這難得的奇景。
天邊的夕陽沒有了烏雲的阻攔,肆無忌憚的掃視著所有沒有遮掩的角落。從五人所在之地放眼望去,眾山一覽無餘,陽光被清明透亮的露珠反射得五光十色,遠處的山澗中雲霧飄渺,恍若桃源仙境。
腳下是一片片連綿不絕的花田,從山頂蔓延而去不知幾里。宜人的清香反覆犒勞著五人的嗅覺,這些花卉葉蕊嬌嫩,微風偶爾路過花間,惹得滿天落英一起搖晃著繽紛的腦袋,似乎在抗議這不知趣的“路人”。
徐大山雙手抱在胸前,看著遠處在雲霧中若隱若現的小山村,率先出聲問道:“就是那裡嗎?”
聶浪負手而立點頭答道:“沒錯,那裡就是最先爆發的地方,近一年來,學宮派人探查了多次,但是都無功而返。村子裡有一強大的法陣,不知從何而來,一般人難以接近。若雲舟直接前去,會遭到法陣瘋狂的攻擊,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只能走下去?”但修問道。
“那就走下去唄!”冢無二說著已經率先邁步而去,其他人搖搖頭也同時跟上。
花田佈滿整個山頂,好似一個絢麗的禮帽。只有一條羊腸小道蜿蜒而下,小道兩邊那些雜草花卉上的露水似乎找到了新去處,跟在幾人的靴子和衣裳上顯擺不已。
下到山腰處,入眼是半山錯落有致的梯田,從上而下,田中曾種植過的雜糧早已經荒敗,不是成了鼠蟻的口中餐,就是成了雜草和泥土的身下塵。
偶有一些倖存的種子,也在新春來臨時冒出了新芽,不知它們能不能有幸被人採擷,存入那些個安全的糧倉之中。
漫步走了一個多時辰,五人來到了山下低谷之地,群山之中一條小河自山腰而起,順流而下流過村口。河邊還種著幾根老柳,看起來已經有了一些年歲,一直走到離村口百餘米時,月冬雪幾人也才遇到了阻礙。
小村就在眼前,藉著昏沉的光線,甚至可以看到村中點起的燈火,以及偶爾攢動的人影,可無形的法陣擋在前方,讓他們寸步難行。
“這法陣有些麻煩,想要不動聲色進去需要一些時間。”聶浪伸手碰著這無形的牆壁,低聲對幾人說道。
“早知道應該把柳師妹一起帶來的,陣法是她的強項。”徐大山的語氣中有些後悔,卻惹得但修一陣白眼,明顯後者心底其實很不想讓自己的小表妹涉險。
月冬雪杵著柺杖上前,開口說道:“我來試試。”
“你行嗎?”不僅是但修,其他人也都疑惑看著他,只有冢無二似乎早有所料。
月冬雪也不在意,走到法陣前面,慢慢抬起左手中的柺杖,伸著夜幕向法陣碰去。
想象中的屏障並沒有出現,夜幕所至,法陣恍若無物,輕而易舉就穿透進了法陣之中。月冬雪握著夜幕,徑直就向裡面走去,法陣上蕩起一陣輕微的波紋,卻沒有對他造成阻礙。
這一幕看得幾人震驚不已,徐大山揉揉眼睛不可置信的說道:“這也行?”
“進來吧!”月冬雪說著拿著夜幕的一端,把另一端伸出了法陣外面。冢無二不管其他人反應,抓著黑乎乎的夜幕,抬步走進了陣中。
臨了還不忘回頭對徐大山三人吐槽一句:“還不進來怕啥呢?這棍子只用握住就行了,不用弄的別擔心,不會暴露難言之隱。”
“我倒是想試試!”徐大山抓住夜幕同樣走了進來,給月冬雪一個感謝的眼神的同時,還不忘故意一把摟住冢無二的肩膀,手上用力捏得某人呲牙咧嘴。
其他二人也跟著進了法陣,他們倒是對月冬雪的夜幕好奇不已。
聶浪張口說道:“你這棍子還真是奇特,竟然可以無視這法陣的存在。”
冢無二一個縮身逃出徐大山的魔爪,一旁打趣道:“他的棍子還有更棒的作用呢,要不你們挨個都試試?”
“啥作用?”聶浪好奇寶寶一般單純的問道。
“咳咳!”冢無二假咳兩聲,卻是沒有直接回答,反而一副你該懂的表情,讓聶浪更迷惑。
“走吧!”月冬雪看不下去了,懶得理他,率先向村子裡走去,但修和徐大山自然也同樣轉身一起去了,剩下的兩人也只能跟上。
走過一段小橋,橋下河水嘩嘩流淌,河邊還擺著幾個木盆和洗衣棒,盆中的衣物上清晰可見一團血汙,想來應該是換下來不久的。
“呱!”
一隻看不清是蛤蟆還是牛蛙的東西忽然從橋下躍起,向幾人撲來。徐大山下意識抬手去擋,卻被一口咬住了手臂。
一把將其抓下,徐大山不可置信說道:“我的個乖乖,這啥玩意兒?”
幾人向徐大山的看去,之間他手中抓著的東西雖然是蛙類的身體,周生卻佈滿鱗甲,並且還有六條腿,嘴裡也長滿鋒利的牙齒。
徐大山身體是百劫戰體,一般武器難以傷他分毫,卻還是被這隻怪蛙咬出了好幾道淺白的牙印。
“小心點,這地方有點邪乎。”月冬雪回頭提醒一下幾人,從進來開始,一股令他十分厭惡的感覺就圍繞在心頭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