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濃,人已離去,那些藏在草從裡小蟲又唱起了歌謠,難得有些許清風落到河岸畔,冢無二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了。
他雖然不知道月冬雪有過什麼經歷,但大概也能猜到不少,只是平時看他冰塊一般,沒想到他也會有氣憤的時候。雖然這發洩的方式像個小孩子一樣,讓人十分無語。
不過秋陽已經回去,沒有人聽他牢騷,他也無處吐槽。
相比於另一邊,月滿樓裡就沒有那麼風平浪靜了。雪鬼原本是想找自家少爺聊聊天,卻發現房間裡早已經空無一人,於是他只能無奈的坐在後院望月懷遠。
看來看去,實在是比東月鎮的紫月差了很多,沒有那種紫氣氤氳的夢幻場景,也沒有那種讓人渾身放鬆的舒適感,更重要的是沒有那個讓人念念不忘的少女,所以十分無趣又枯燥。
就在他百無聊賴之時,一道忽然出現的聲音讓他心臟差點跳了出來。
“小子,這麼閒,你是不是飄了?”
話音剛落,一個瓷娃娃就跳上了他的肩頭,還不忘對他的脖頸吹口氣。
“鬼啊!”雪鬼下意識驚叫一聲,卻又立馬想起了他是誰,有些尷尬。
“額……森……森羅……”
雪鬼支支吾吾,想要打個招呼,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森你個頭!”秋陽踢了他的耳根一腳,沒好氣的說道:“叫我秋陽大爺!”
“好的好的,秋陽大爺!”雪鬼連連答應,生怕又惹惱了他。畢竟白天秋陽出場時那囂張的模樣,若不是因為冢無二的威脅讓他認主,可能在場的人都拿他沒辦法。
作為親身體驗過的人,他很清楚,能和冢無二,再者雪鬼也不是傻子,一把有自我意識的兵器,怎麼能是凡物?所以謹慎些也好。
“這……那個……秋陽大爺,不知您突然大駕,有何指教?”雪鬼小心翼翼的發問,就連頭都不敢扭動太多,怕觸犯了他。
“我能有什麼事?我沒事,不過看你這麼閒,我覺得你有事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冢無二的影響,秋陽說起話來也有股陰陽怪氣的味道。
不給雪鬼回答的機會,他又繼續道:“你說,是不是覺得爺認你為主後,你很有成就感了,覺得自己飄了,可以飛上天和太陽肩並肩了?要不你現在就上天去把諸神給爺一鍋端了,讓爺看看你多本事?”
雪鬼張著嘴,很想說點什麼,最後到嘴邊只變成了四個字:“您說笑了!”
“不是嗎?”
“不是!我現在只是個廢人而已,能活下來已經很好了。”
“喲?還有自知之明啊?我還以為你已經是無敵天下了呢,既然這樣,你還不麻溜兒的給爺滾去修煉?”
秋陽說著已經在雪鬼的肩膀上站起身,伸著小手就抓上了雪鬼的耳垂,元氣暗動,疼的雪鬼齜牙咧嘴。
“別別別!秋陽大爺,我錯了,我也就去修煉。”雪鬼一邊捂住耳朵,一邊站起身歪著肩往回走去,沒幾步就來到了屋中。
雪鬼的房間就在月冬雪隔壁,一直呆在月冬雪房間裡的八爺不知何時來到了門口,縮在屋簷下盯著夜空,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幕。不過它並不在乎,只是瞅了一眼又繼續回過了頭。
雪鬼剛來到房間坐下,秋陽也鬆開了手,蹭到桌上看著敲了敲杯子,意思不言而喻。
“秋陽大爺,您先歇著,我這就修煉。”拿起茶杯,雪鬼乖乖倒上了一杯茶水給秋陽奉上,殷勤的說完就盤坐到地上,準備開始打坐運氣。
秋陽端起茶杯,並沒有喝,而是很不客氣的直接就潑到了雪鬼的頭上,澆了一個透心涼。
“你丫是真蠢還是假蠢,爺讓你修煉你就修煉,也不問問爺有沒有什麼訣竅,就你這模樣,修煉個千萬年你也只是個屁信不信?”
莫名其妙又是一頓臭罵,雪鬼心中只剩下了一萬個泥草,但他也聽出了秋陽的意思,似乎準備傳授點東西,立馬來了精神,硬著頭皮問道:“那不知秋陽大爺有什麼訣竅?”
劇本轉眼就按自己所想的發展,虛榮心也得到了滿足,秋陽當然十分滿意,頓時就變了態度。
凌空飛到雪鬼面前,秋陽語重心長的說道:“小子,森羅逍遙不僅是把兵器,他也是個人。在那個時代,這個名字就是狂傲的代名詞,如今他已經不在,但爺看你也還算個可造之材,就把他的傳承贈予你吧,而且他的修行路數也是與你一樣,算起來你也算得上是他的隔代傳人了,至於以後能到什麼地步,就全靠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