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萬七和啞奴帶著萬虛一路追著冢無二回到月滿樓時,三人卻在快到月滿樓之時遠處停下了。
“怎麼了七叔?”萬虛疑惑看著萬七,不明白他為什麼停下。
“既然都死完了,我們就不用去了。”萬七緩緩開口,似乎早有所料。
萬虛聞言不樂意了,昂首挺起胸口的玉石,義正言辭的說道:“那怕死了,我們也不能就這麼回去,我好不容易交到朋友,他們的事就是我的事,難道我們萬家是怕事的人嗎?”
萬七看著萬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小王八蛋,老子是怕你看了那場景受不了!”
“不就是幾個死人而已,我見的很多嗎?”
萬虛十分不屑,說著就抬腿往前走去,結果剛抬出去的腳就立馬被狂暴的雨水打溼,幸好啞奴連忙上前護住,三人步行往月滿樓走去。
來到門口時,萬虛看到門口四具身首各異的屍體,還厭惡的啐了一口,似乎在告訴萬七,自己心理強大,毫不在意麵前這血腥場景。
但當三人走進月滿樓大廳之中時,萬大公子立馬慘叫自身,腹中翻滾,臉色慘白的就扶住門框在門口瘋狂嘔吐了起來,就連啞奴都略感不適。
“哎!”萬七嘆口氣看向大廳,還活著的只剩三個人,冢無二已經把範大的屍體放到地上,走到了月冬雪身邊,他們來時只有冢無二回來瞥了一眼,便不再管。
月冬雪自學會修行以來,就一直少有真正戰鬥過一次,但這並不代表他就很弱。有了煞氣的加持,手中擁有夜幕這等利刃,再加上《錦書》恐怖的速度加持,越級殺人也不在話下,更何況殺的還是一些百鍊接臺的低階修行者。
僅僅只是幾息,幾十條人命就普通韭菜一般被夜幕收割,屍橫遍野。而且也不知道是洩恨還是習慣了,月冬雪如狂風掃落葉一般,那怕已經死掉的人也被能逃過被刀氣撕裂的命運,月滿樓的大廳裡除了為首的獨眼壯漢之外,其他人都變成了一地血肉。
地上一條一條的刀痕整齊的排列在一起,早已被血液填滿,門窗和樑柱上也同樣佈滿了整齊的劃痕。
除了原先冢無二的專屬座位沒有受到波及,整個大廳已經只剩下一地殘渣。碎骨和木屑交織混合在一起,地面已經變成了粘稠的紅色,讓人無處下腳。一進門就是如此可怕的場景,也難怪萬虛看到的第一眼就直接忍受不了,就連萬七都感到十分不適。
萬七抬腳還未落下,冢無二卻忽然回身說道:“我們需要做點事,麻煩三位在門口為我等護法如何?”
“這……”萬七還想說什麼,卻被冢無二一個冷冽的眼神給堵了回去,下意識的就收回了腿站在門口。
按理來說兩個人境界相差太多,這種事這不該發生的,可就連萬七也不明白,為何自己會忽然害怕,那道目光中就好似帶著睥睨天下皇者之氣,讓人下意識就臣服在前。
“自然可以!”主人既然發話,客人也只能隨主便。萬七帶著震撼和疑惑回答了冢無二,隨後伸手一招,破爛的大門瞬間合上,頓時月滿樓裡除了狂暴的雨聲之外,只剩下萬虛的乾嘔聲。
“知道是什麼人嗎?”冢無二看向月冬雪。
月冬雪頭也不回的點點頭,只說了三個字:“聖虎堂。”
“那就行了,把他給我!”
冢無二說完徑直來到月冬雪身邊,月冬雪見狀收回了刀。這時已經呆掉的壯漢回神,張口想說什麼,可他嘴巴才來得及張開,冢無二就一掌落在了他的頭頂,活生生阻止了他的話語,只剩一陣“嗬嗬”的聲音卡在嗓子眼無處釋放。
“你讓開點!”冢無二說著另一隻手在身後結了一個手印,一道法陣隔斷了聲音和靈氣,同時在壯漢頭上的手掌忽然變得血紅,一股紅色的能量不斷的被他吸入掌心。
“你想做什麼?”月冬雪下意識後退了兩步,雖然知道他肯定別有用意,但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煉屍!”
似乎怕月冬雪不明白,冢無二又繼續解釋道:“東家雖死,但他臨死前執念太重,久久未散,已經轉變成了怨氣。我復活不了他,但正好藉助天時地利人和,將他的身體煉成屍兵,這樣說不定以後他還有還陽的機會,具體的待會兒我再給你解釋,先替我護髮。”
冢無二說完也不管月冬雪明白與否,左手一引,範大的屍體驟然自動飛起來到他的身旁。
只見他左手落在範大頭頂之時,右手中從壯漢身上吸取的紅色能量就經過他的身體,盡數被灌進了範大的屍體之中。
力量源源不斷的輸送,不過短短几息時間,壯漢的身體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下去。當冢無二鬆手之時,壯漢已經變成了一堆骨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