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冬雪離開了房間,那名侍女依舊還在門口等候,淺淺的笑了一下,侍女在前面引著月冬雪離去。
將面具放回原處,然後月冬雪隨侍女從樓道另一邊離開,期間並沒有遇到半個人,侍女一路上也沒再說話,月冬雪實在納悶,迎花樓要求戴著面具的作用何在。
再次回到雅間裡,一股濃烈的酒味撲鼻而來,人還是那麼幾個,不過已經大變樣了。原先放得整整齊齊的餐盤已經雜亂不堪,殘羹剩菜散得到處都是,就連門口都掉落了幾根筷子。
葛汵醉醺醺的趴在柳千尋腿上,舒適的摟著大腿睡得香甜無比,看柳千尋臉上的紅雲,顯然她也沒有逃過。而嚴桂則是抱著一盆綠蘿,和楊宇在你來我往的爭搶著。
方正老老實實的趴在桌子上也是睡了過去,徐大山指著自己面前的一堆骨頭侃侃而談,看到月冬雪進來,徐大山大手一招,對月冬雪有一句沒一句的說道。
“月……嗝……浮冰老弟,你……嗝……回來啦,來來來,讓大師兄和你說說俺當年的英雄嗝……事蹟,我跟你說……當年要不是俺看那個娘們……是個女人,故意讓著她…嗝……她怎麼可能勝過俺……”
聽到徐大山的說話聲,楊、嚴二人只是抬了抬眼皮瞅了一眼門邊,便回頭繼續去搶那盆綠蘿。但修和冢無二本來在觀景牆前正對下方指指點點,聽到徐大山的話二人也回過來頭。
“呀……老弟,去這麼久,我還以為你在茅坑睡著了,正準備去叫醒你呢!”冢無二說著還揚了揚手中的黑柺杖,月冬雪這也才想起來自己剛剛離去時忘了夜幕。
冢無二的碎嘴一如既往,月冬雪直接選擇了忽略,走上前去一把抓過柺杖,坐到了原先的位置上。
但修看了看一片狼藉的桌上,帶著歉意的看向月冬雪:“浮冰兄,要不要幫你重新再點一份吃的?”
“謝謝!我不餓!”
月冬雪剛剛說完,冢無二撇了一眼夜幕又道:“坐著幹嘛,過來看看老朋友,指不定那天就需要你的刀了。”
冢無二說完稍微側了下身,透過透明的牆壁,月冬雪看到了一樓靠邊的角落裡的那群人。
其中最醒目的三個人裡,左邊一個青年揪著嘴角黑痣上長出的鬍鬚,饒有興致的看著舞臺上的風采。在他身邊正是硯池裡見過的那個白白嫩嫩的娘炮,以及那個曾一擊就打傷了蓋家兄弟的孫天乘。
或許是感覺到了月冬雪幾人的目光,孫天乘突然抬頭看向了幾人所在的位置。雖然動作很小,但是月冬雪幾人還是注意到了黑袍下的那道陰翳的目光。
“老大,你怎麼了?”
聽得身旁文士的詢問,孫天乘這才收回目光,冷淡的說道:“沒事!”
梁泡也發現了孫天乘的異狀,示好的把凳子挪得離孫天乘進了一些,桌子下的腳踝也悄悄的纏在孫天乘的鞋子上摩擦。
樓上幾人也看到了孫天乘的反應,冢無二咧著嘴揶揄月冬雪道:“你們倆這是有心靈感應嗎?我和但修老弟看了半天他都沒發現,你一來他就發現了。”
月冬雪正要回頭,卻聽但修也接話說道:“浮冰兄不必擔憂,這面牆只能從裡面看到外面,外面是看不見裡面的。”
點了點頭,月冬雪對但修說道:“你和他誰強?”
“遠戰當然是我!”但修不假思索的答道:“但是如果是近戰,我奈何不了他。他修習的功法很怪異,如果被他的力量打中,對你自己的力量還有反應都會造成負面的限制,而且我感覺他一直有所保留。”
但修說到這,一旁的徐大山也插話道:“沒……沒……沒錯……嗝~這個傢伙和俺打的時候也是沒有盡力,藏的很深,真要拼實力的話……嗝~……硯池裡除了俺,估計也只有衛平凡能壓制他,小桂子……嗝……頂多只能和他平手。”
“你看不起誰呢?”聽到徐大山的話,嚴桂抱著綠蘿回頭狠狠的剜了徐大山一眼。而楊宇見狀連忙誇了他幾句,趁他得意的時候一把搶回綠蘿,二人又一下扭搶在一起。
嚴桂的實力徐大山說過是青雲境裡第一,所以三人並不意外,他們意外的是徐大山說的另一個名字——衛平凡。
“怎麼可能?”但修不可置信的反駁,就連白袍上的墨竹被身旁的盆栽掛上了也沒注意。
“我和衛平凡交過手,雖然只是切磋,但是他根本不像隱藏實力的樣子,他怎麼可能是孫天乘的對手?”
但修說話的同時,徐大山撐起身把面前盛的一碗湯一飲而盡,滿足的又打了一個嗝,不知道從那掏出一根牙籤,一邊敲著牙縫一邊利落繼續說道:“要這麼想你就錯了,雖然俺知道你的實力有所隱藏,其實你早已經突破了天寶,但是你依舊不是衛平凡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