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涯學宮一直都有五院,只是第五院多年未開,久而久之就淡出了人們的視線,讓世人漸漸忽略了無涯學宮還有一個第五院——世院。
世院的存在很特殊,只有在某些有緣的人到來,才會開放,否則寧缺毋濫,從不外招。
世院的上一次開放是三百多年前,那年招的學生只有一個,而那個學生,已經在無涯學宮做了三百年的當家。
今年世院原本提前幾天也招了一個學生,但是之後似乎是因為某些原因,所以世院也在今年外招。
世院的考核也很簡單,只需要動一動手指。
一面映世鏡,一指點江山。
只要你伸出手指,能在映世鏡上寫出字,那麼你便透過,不論身份修為境界。
而且第五院特殊,甚至某些方面可以凌駕於其他四院。
雖然很多人都在四院考核失敗後,也想過抱著萬一的想法,去嘗試了一下,但是無一例外,都失敗了。
而剛剛裂天無心之語,確是提醒了雲鳶二人,這第五院的存在。
學海大門側面,是最適合乘涼的地兒。
一張簡易的木桌擺放在這裡,桌上放著一面鏡面純黑的古樸鏡子。
而寫著大大的“世”字的牌匾,早已被放到地上,而人被“放”到牌匾上,呼呼大睡,鼾聲連連。
雲鳶三人來到這邊吸引了不少人的視線,大部分人看到都只是搖頭,覺得雲鳶病急亂投醫,而求學者們,更多的只是好奇,這並不能影響什麼。
看著酣睡的老翁,月冬雪卻有一股莫名感。而云鳶則是跑上前,蹲在老人身邊,櫻唇輕啟。
“酒被偷啦!”
“啊?哪裡哪裡?那個王八蛋敢偷我的酒?”
雲鳶說的聲音不大,但是地上的老翁卻渾身一個激靈立馬坐了起來,捂著腰間的葫蘆四處觀望。
葫蘆還在,見到是雲鳶,老翁便不耐煩的躺回牌匾上:“雲家的小丫頭,一邊去別來打擾我老頭子午睡!”
這雲鳶當然不依,抓著老翁的手賣力的拖動:“哎呀!快起來啦酒蟲爺爺,快點,我要考核。”
老翁擺擺手推開雲鳶道:“你個南明院的小丫頭湊什麼熱鬧,一邊去一邊去,一天就知道來消遣我。”
“不是,不是我啦,是我哥,我哥要考核!”
“考就考吧,鏡子就在那,拿去隨便畫,壞了不要你賠!”
話音落,老翁又響起了鼾聲,見拽不起,雲鳶只能放棄走回桌旁,拿起桌上的映世鏡遞給月冬雪道:“哥哥你試試!”
月冬雪將手中四塊玉牌隨手放到桌上,接過漆黑的鏡子,卻不知道該如何做。
“用你的手指在上面寫字,寫你心中所想!”雲英一旁提示。
月冬雪想了想,將夜幕放到桌上,一手拿著鏡子,另一隻手伸出食指輕輕在上面點畫。
漆黑的鏡面一塵不染,給人一種冰涼的觸覺。
手指收回,月冬雪看著雲鳶,雲鳶和雲英都盯著鏡面,廣場上無數人的目光也紛紛好奇的看向這邊。
裂天早從旁人的言語中知道了這“第五院”的存在,見什麼也沒發生,不客氣的嘲諷道:“切!這搞的,果然四院廢又得變成五院……”
嘴張著,不一定要說話,後面的話他也說不出來了。
因為在眾人眼中,月冬雪手中的又深邃的鏡子忽然自動凌空而起,光華乍放,漆黑的鏡面瞬間變得潔白如玉,而鏡面上出現了兩個鮮紅的大字————長安。
月冬雪從小就喜歡紅色,所以紅袍是紅色,如今寫出來的字也是紅色,紅得耀眼,紅得震驚,紅得若大的廣場落針可聞。
與此同時,世間某處,一個鶴髮童顏的老人穿著布衣,端著一碗香氣襲人的餛飩,筷子夾著的餛飩已經掉回瓷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