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她還小,自然不記得,那年逛燈會的時候,忽然遇到了一夥流寇,我和夫人分別抱著兩個孩子分兩路跑去,那夥人見夫人跑得慢便去追,夫人當時怕孩子受傷就將她藏在了一戶人家的缸裡,等我們再回來找的時候,孩子早就已經找不到了。”
“本來夫人身體就沒有完全恢復好,又因為此事而自責不已,沒兩年就過世了。就只留下了我和兩個孩兒,沒想到前幾年,唯一的兒子也沒了。”
江楚歌聽完頓時也覺得傷心不已,沒想到蔡昊竟然真的是可兒的父親,看在可兒的面子上,她也絕不能讓蔡昊就這麼死了。
“丞相節哀。”
蔡昊說完話便吸了吸鼻子,又坐在了地上,顯然是不願意再開口了。
失去親人的傷痛江楚歌能夠理解,當時失去雪姨的時候,她也是痛不欲生,這個時候,任何安慰的話都顯得蒼白無比,只能任時間慢慢的化解。
她看著蔡昊強忍著淚水的模樣沒有說話,想起可兒離開的時候,又是一陣傷心。
出了天牢,她沒有回府,而是馬不停蹄的去找了凌塵,她要讓凌塵把蔡昊給放了。
只是,凌塵被此事搞得焦頭爛額,見到她來正覺得十分歡喜,沒想到她的小歌竟然是來給那個蔡昊求情的,心下有點不悅,如果放了蔡昊,豈不是就證明他錯了?那他作為皇帝的威嚴何在啊!
“小歌,不是我不放,只是這件事十分難辦,若我放了蔡昊,那就代表這場博弈我已經輸了,所以蔡昊必須死。”
“凌塵,你到底想做什麼?你抓那麼多秦北的人是想幹嘛?你已經是皇帝了,到底是想跟誰博弈?”
“小歌,你到底是給蔡昊來求情的,還是來給秦北的人求情的?他們密謀造反,難道不應該殺麼?更何況,那些人,我都已經殺了。”
“你說什麼?呵,凌塵,你抓了那麼多人,別告訴我你真的都把他們給殺了?”
“此時,他們應該剛剛人頭落地。”
蔣乘風這時候適合的回報,
“陛下,秦北謀逆之五百零六人已經全部斬首。”
“好,你先下去吧。”
江楚歌一聽忽然覺得毛骨悚然,“陛下,您這樣做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秦北的人有沒有謀反還沒有查清楚。”
“已經很清楚了小歌,如果你來只是為了求情的,那恕我無法答應你,雖然你是護國公主,但現在的皇帝,是我。”
頭一次,凌塵對江楚歌疾言厲色,表情甚至有些陰冷。
江楚歌就那樣看著他,覺得眼前的人自己有些不認識了。
“好,既然人你已經殺了我也不說什麼,但是蔡昊,你必須得放了他。”
“若我不放呢?”
“你若不放,我江楚歌便從此與你勢不兩立。”
江楚歌嚴肅認真的回答,語氣不輕也不重。
“小歌,你在威脅我嗎?你竟然為了一個毫不相關的外人,與我說這樣的話嗎?”
凌塵的瞳仁開始變色,陰冷漸漸被悲愴代替,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江楚歌竟然會這樣與自己說話。
“我怎麼敢威脅陛下,只是蔡昊乃是我一個小妹的父親,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被你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