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我也覺得他小,但是後來才發現,他處理事務很是妥帖,又懂得平衡,我不過調教了他數日,他就明白該怎麼做,只可惜……”
“可惜什麼?”
“他似乎,對當皇帝沒有什麼興趣,這一次是我對他說,只要他乖乖的代替我幾天,就讓他見見你還有他父親,他才肯的。”
凌塵盯著江楚歌,彷彿想要從她的臉上找到什麼訊息。
玄麟對江楚歌的心思凌塵自然知道,但是他畢竟還小,構不成什麼威脅,所以凌塵並未將他放在心上。
“見我和他父親?什麼意思?”
江楚歌有些不明就裡。當初他父母都是被凌塵和自己間接搞死的,他竟然還想見自己,到底存著什麼目的?而且凌塵的態度這讓他覺得不可思議。
“凌塵,玄麟的父母早都死了,咱們拿誰去給他見?”
“其實,玄麟並不是惠貴妃和東冥皇帝的親生兒子。”
“……這怎麼可能,惠貴妃的身體我檢查過,一定是生育過的。”
“她是生育過沒錯,但是有一次皇宮裡鬧病,她的兒子當時還不到週歲,被過上了之後高熱不退,第二天就突然病逝了,當時恰好有個給宮裡送菜的女人帶著孩子入宮,她便搶了人家的孩子,又把死嬰讓那女人帶了回去。再後來那個婦人也莫名其妙的死了。”
“孩子還小,自然難以分辨,貴妃宮裡的下人害怕貴妃的權勢自然也不會說,玄麟就這麼一天天的長大,後來知道這個秘密的人都被一個個的送出去了。”
江楚歌瞪大了眼睛,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那你是怎麼知道的?”
凌塵微微一笑,繼續說道,
“惠貴妃自以為這個秘密沒有人知道,可是那婦人的丈夫後來輾轉入了魔教,偶爾說起來我才聽得這樣的密辛,一開始我也不信,後來我把他的血與玄麟的血滴在了一起,結果,相融到了一起。”
“呵?世間竟然有這麼離奇的事嗎?”
江楚歌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仔細想想,玄麟的相貌確實與惠貴妃的美豔和北冥皇帝的精明都不太一樣,那孩子寬仁內向,做起事來一絲不苟,確實有明君的潛質。
“玄麟寬厚,他親生父親又在我手裡,不怕他不受控制,所以就算他不願意,也會是最好的人選。”
江楚歌點了點頭,
“這樣的身份,倒是更讓人放心了。等我們回去先去見見他吧,好久不見了,聽你這樣說起來我還怪想他的。”
“好,都聽小歌的安排。”凌塵微微的笑著,彷彿又回到了從前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
江楚歌倒顯得有些尷尬,她一直都在刻意的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可是凌塵卻越靠越近,倒讓她覺得為難。
“好了凌塵,我們先回去吧,你早點休息。”
“只是我嗎?小歌不要好好休息嗎?”
“我要先把明天需要用到的草藥準備出來,然後就去休息。”
凌塵微微頷首,小歌做事總是這麼認真,他用眼神瞟過她的側臉,優美的弧度像是一條線,彷彿要將自己的心,一點一點的穿到她的身上。
第二天,江楚歌早早就起來了,經過昨天一天的診治,她已經對疫情有了大致的瞭解,今天她先把將病人分成兩撥,輕度的直接交由別人喂清熱散結的解藥,嚴重的那些由她親自診治,如此一來,效率就快的多了。
然而即便如此,救治的速度也趕不上病人染病死去的速度。整個秦北幾乎無人倖免,就連秦王府裡的人也都傳上了,除了秦影之外,所有的人都有了不同程度的病症,包括拓拔漫和剛剛到來的星宇,到了這個時候,他才終於上書朝廷,請求分派御醫和草藥下來。
凌塵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他當即以凌月帝國皇帝的名義下了一道旨意,
“北漠生靈塗炭,瘟疫橫行,秦王難辭其咎,著,罰俸三年,閉門思過七七四十九日,災情結束後需日日負荊跪於市,以謝其罪。另,疫情全權交由明王處理,欽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