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影見狀下了馬,拿手探了一下他的鼻息,確認他的確已經斷氣了,剛才陰狠的表情忽然變得平靜,甚至有了些頹然,元鎮死了,又能怎樣?
鬼使神差的,他伸手撫了撫元鎮的眼睛,使其睜開的眼皮落了下去。隨後,毫不客氣的將元鎮的頭顱割了下來。
主帥一死,後面的事自然就好辦多了,北漠的十萬兵馬跑的跑散的散,剩下的九萬多全部歸降。
這一仗,秦影大獲全勝,其手下的兵馬一下子從十萬變成了十九萬。
同時,這一仗也打破了四國之間的平衡,北漠潰敗,東冥的十萬兵馬掛起免戰牌龜縮不前。耶律齊也不敢輕舉妄動,他擔心萬一秦影起了反骨自己豈不是會滿盤皆輸。
訊息傳回北漠,司徒彬頓時大驚失色,後來聽說是秦影親手取了元鎮將軍的首級之後又憤怒不已,為什麼?自己總是會輸給他?
秦影,我就不信,我舉國之力,滅不了你一個質子!
隨即,司徒彬重新招募了十萬兵馬,這次,他打算的是御駕親征,當然,為了自己的安危,他帶上了無數的解毒丹藥,還有大監羽化田,這個一直隱藏著自己真是身份的江湖高手。
若說秦影武功天下無雙,那能與之一較高下的一定會有羽化田。畢竟,他當年可是親手殺了魔教教主御天的人啊。
陰險毒辣,智計無雙,大概說的就是羽化田這個人。只是司徒彬不知道的是,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心甘情願的當一個太監?
十年前,司徒彬當時還年少,與秦影之間還有極好的兄弟之情,一次外出打獵,為了盡興他將所有的侍衛們都遣散,只剩自己一個人。不知不覺間,他早已經深入山林,等他回過神來想回去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被狼群團團的圍住。
已經擦黑的夜幕下,狼群散發著幽幽的綠光,慢慢的向他逼近,他的手上除了一把弓箭再沒有其他武器。
狼群越靠越近,最前面的一隻狼王發出了“嗷嗷”的嚎叫聲,那聲音幽曠深遠,淒涼徹骨,又瘮人之極。狼群隨後一擁而上,他避無可避,只能蜷縮成一團儘量護住要害部位。
想象中血肉模糊的場面沒有出現,只見一個人舉起一個火把擋在了自己的身前,狼群害怕火光,紛紛停住了腳步。
那人舉著刀,將靠近的野狼一個個的驅走,但是數量眾多,他還是被咬住了手臂,猩紅的血液一下子就流了出來,鮮血刺激了狼群的野性,它們一個個的嚎叫起來,不管不顧的衝了上去。
他緊緊的擋在司徒彬的面前,揮舞著刀,不要命的砍下去,狼王見久攻不下,便打起了身後那人的主意。
這時候他似乎爆發了驚人的力量,迅速的搭上弓弦,朝狼群射了出去,司徒彬從未覺得自己劍術這麼好過,幾乎每一下都射中了野狼的要害。
到最後,兩人合力,終於將狼王的頭顱斬落在地,狼群損失慘重,終於放棄了他們。
熬到了侍衛們找到司徒彬之後,他們終於安全下來。司徒彬問他的名字,他說自己沒有名字,司徒彬想了想,看著他身上的衣服已經變成了一片片的,像極了展翅亮羽的仙鶴,便對他說道,我跟你,是在這田野之畔認識的,看你現在的樣子,像渾身長滿了羽毛,叫你羽化田吧。
從那時候起,羽化田成了自己的貼身太監。
北漠戰敗的訊息很快就傳到了江楚歌和凌塵的耳朵裡,局勢終於被打破,兩個人也樂見其成,不過東冥這邊卻是有些危險。畢竟按理說的話,南楚或者西涼的下一個目標就應該是東冥了。
玄麟一直都不知道那個漂亮姐姐跟在了自己身邊,每天就是安安靜靜的聽人彙報軍情,然後下達命令。
玄麟年紀不大,但從小熟讀兵法,對於行軍打仗方面的事,也不算吃力。而且皇帝派給好幾名參將,為的就是讓他儘快的熟悉。只是戰場上瞬息萬變,之前還是四足鼎立的平衡局面,現在很快就變得被動了。
玄麟有條不紊的下令,在司徒彬御駕親征之前,堅守不出,按兵不動。
江楚歌和凌塵都穿著東冥士兵的盔甲,呆在軍營裡,樂享其成。她很清楚,一個壁壘只要是撕開了一道口子,很快就會重新洗牌,天下大事合久必分,合久必合,便是這個道理。
司徒彬重整了十萬軍隊御駕親征,將朝政之事全部交給了太子打理。十萬人馬不是個小數目,是東拼西湊才重新集結的,實力遠不如之前元鎮帶領的訓練有素計程車兵。只是在羽化田的遊說下,司徒彬認為只要自己親自出馬一定能打敗秦影,更何況,還有一個高手貼身保護著自己。
連司徒彬自己都沒有發現,他對羽化田的信任已經遠遠的超過了任何人。北漠的一應事物,他習慣了先跟羽化田討論之後再做定奪。
行軍半月,司徒彬的大軍終於到了夾谷川。浩浩蕩蕩的在此地安營紮寨。他盤算的很好,秦影雖然俘虜了他九萬人馬,但是人數突然激增一半糧草必然不濟,而且他們原本就是北漠的軍隊,看到自己御駕前來肯定不會跟秦影助紂為虐。
而看著到來的十萬軍隊,玄麟才算稍稍的放了點心下來。
只是他們不知道的是,秦影早就將那九萬兵士卸甲歸田放逐到西涼了。突然多了快一倍的人數,糧草半月內就會斷流,所以他給每一個人分了一貫錢,讓他們前去西涼避難,若是有不願去的,等戰爭一過,自己再回北漠也不是不可以。
沙場上的兵士們九死一生不過是為了安穩度日,如今有這樣的機會自然是不願意錯過,除了一些自願留在秦影身邊的人,其餘人全部被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