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個什麼鬼,色.鬼還差不多!
想到自己方才受到的驚嚇,再看到自己溼的透透的衣服,江楚歌氣不打一處來,又賞了他一個大鍋蓋,摁著他的腦袋一躍跳上了船。
那扮鬼的少年被摁進水裡,又鑽上來,跳上了船,兩眼淚汪汪地看著江楚歌,捂著腦袋,“你欺負人。”
“你活該。”
江楚歌沒好氣地說,擠了擠頭髮上的水,再看著身上溼噠噠的衣服,就更氣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
倒黴透了!
“小姐姐脾氣很暴躁嘛。”
少年笑著跳上船,初生牛犢不怕虎,他似乎真的不怕死,江楚歌臉色都黑成那樣了,他還敢往上湊,“夜黑風高,良辰美景,笑一個嘛。”
江楚歌嫌棄地朝他看過去,不知道他前面兩個詞和後面一個詞有什麼邏輯關係,狗屁不通。
少年似乎沒感覺到她的嫌棄,坐在船尾伸著腳丫子划著水,不僅霸佔了她的位置,模仿她的動作,還轉過頭來問她,“我美嗎?”
江楚歌無語凝噎:“……”心道這孩子什麼毛病?
她差點蹦出一句“雞你太美”,就聽水鬼少年一臉深情地望著她,“剛才你就是這副樣子,太美了。”
“……”
擦,差點自己罵自己。
江楚歌皮笑肉不笑地朝他扯了扯嘴皮子,“真是謝謝你的誇獎。”
別的不說,這少年長得明眸皓齒,膚色白的過分,鼻樑高挺,眼形狹長,內雙深深一道,漂亮得像個女孩子,又吊兒郎當的像個小痞子。
江楚歌盯著他的喉結看了好幾眼,才相信他不是位女裝大佬,但是不是純爺們還有待考證。
正想著,水鬼少年眺望著月色悠悠感慨了一句,“如此良辰美景,沒有酒怎麼能行呢?船家,有酒嗎?”
“有。”
這裡的船家都很有經濟頭腦,小船上什麼都有,江楚歌掃一眼過去,不僅看到了酒,蓮子,花生,各種當季水果,竟然還有鮮花,一束束扎的賊好看。
水鬼少年在裡面扒拉了一陣,拎著兩壺酒,一袋花生,一包板栗回來了,又從後面神秘兮兮地拿出一束捧花,“噹噹噹當……送給你。”
江楚歌看著擺在她面前那一捧紫紅色的牽牛花,一愣。
很久沒有人送過她花了,她收到過玫瑰、百合,甚至收到過菊花,卻從來沒收到過牽牛花,簡直哭笑不得,“我可以拒絕嗎?”
“當然不行。我不要面子的啊。”
水鬼少年強行把花塞進了她手裡,然後在她對面盤腿坐下,把買來的酒,花生,板栗等一一擺在他們中間,“來來來,小姐姐,我請你喝酒。”
人家都把酒擺在她面前了,賠罪的誠意十足,江楚歌再板著臉也不合適了,隨手將溼發在腦後一挽,和他對飲起來。
已是深夜,秦淮河畔卻依舊燈火通明,熱鬧非凡,宛如一個不夜城,所有的人都在醉生夢死。
“這裡很熱鬧,對吧?”
水鬼少年突然在她旁邊問了一句,深深的眼皮眨出了一道滄桑的弧度,看上去竟然平添一絲憂鬱。
江楚歌有些微微的失神,也沒偏頭去看他,只喝著酒,淡淡應了聲,“是啊,很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