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幫我保管著。”
秦影把簫重新放回到他手裡,看著柴言冷清中透著委屈的表情,他抬手敲了下他的腦門,“改天,定跟你合奏一曲。”
不知是他這個久違的親暱動作還是他的承諾起了作用,柴言的臉色總算好看了些。
他將琴和簫放到一邊,看向秦影,目光中帶著促狹的意味,“不是說不回來了嗎,怎麼又改變主意了?”
“她有事必須走這一趟,我陪著她。”
秦影淡淡說了這麼一句,並沒有過多解釋。
柴言唇角勾起一絲譏誚,“你現在還真是婦唱夫隨,她去哪兒,你就去哪兒,她想做什麼,你就陪她做什麼,你是她的貼身侍衛嗎?”
“算是吧,我總得為她保駕護航。”
秦影沒覺得哪裡不對。
“你為她保駕護航,那你呢?”
柴言神情又冷了下來,凝眸看著他,“你應該知道,一腳踏進京城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你隱退江湖的時代就此過去,又將被捲入風雨。”
“這片風雨以前不屬於我,以後也不會屬於我。”
秦影神情平靜,“一直以來,我都是漩渦的中心不是嗎?從今以後,我的存在,就是為江楚歌遮風擋雨。”
而且他有種不祥的預感,或許將來,江楚歌才會是漩渦的中心。
……
翌日清晨,天矇矇亮,秦影和江楚歌就被秦嬰拍了起來。
紅顏發出訊號了。
如意樓有一種煙花彈藥,平時藏在首飾裡,關鍵時刻用火點燃往空中一拋就是求救訊號,方圓十里的人都能瞧見,見者必救之,否則按樓規處置。
傾城始終坐在窗邊不敢閤眼,就是在等這個訊號,一經看到便立即行動,集合眾人展開營救行動,特意來浮生酒樓接了秦影和江楚歌。
江楚歌匆匆地穿上衣服出門,釦子都沒有繫好,一上車就問,“這是要去南家嗎?”
“不是。”
傾城言簡意賅地回答,“去天牢。”
“哪兒?”
江楚歌一時間沒回過神來,驚得眼睛都瞪圓了,“你說的天牢,是我想的那個天牢嗎?專門關押犯人的地方?”
“是。”傾城沉重地點頭。
“……”
江楚歌徹底懵了,扭頭看了一眼秦影,他臉色看上去依然平靜,可眼底的晦暗已經暴露了他此時此刻心情也十分不佳。
轎簾被掀開,秦嬰忽然探進腦袋,也是火急火燎的,“我先去皇宮探探風聲,沒有給到訊息之前你們千萬不能輕舉妄動,劫獄是死罪!!!”
最後半句話秦嬰幾乎是喊出來的,可看著傾城無動於衷的臉,咬了咬牙,跳上馬直奔皇城去了。
江楚歌持續懵逼,天牢、皇宮、劫獄……這太玄幻了吧。
她半天沒緩過神來。
秦影忽然開了口,“此事驚動大內了?”
“是。”
傾城朝他點了下頭,“我探知到的訊息,南燁想跟樂陽長公主和離,長公主不樂意,去找將軍夫婦說理,南將軍和南夫人沉浸在重得女兒的喜悅中,沒怎麼理會,說是讓他們夫妻自己做主。樂陽長公主妥協可以讓紅顏做妾,南燁不同意,堅持和離,長公主便一紙御狀告到了太皇太后那裡……”
江楚歌聽了半天,總算是明白了事情的始末,皺了下眉,“所以把紅顏姐關進天牢,是太皇太后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