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上江楚歌投過來的求救目光,一時間只覺得心臟堵塞,多麼想說“別擔心”,最終卻只能衝她搖了搖頭。
江楚歌瞳孔驀地一撐,一顆心重重墜了下去。
她驚駭地抱住楚老漢,口中不住地喚著爹爹,“到底是誰,是誰幹的?”
楚老漢艱難道:“蘇芸的,那個漢子……”
江楚歌和秦影前腳走了沒一會兒,他越想越覺得對不起閨女,自己悶在被子裡哭了一會兒。
好不容易打起精神,決定痛改前非,再也不做那種吃力不討好的事了,他起來洗了把臉,想著再去割把豬草,好趕緊把豬養肥了好給閨女的麵館供肉,多賺點錢貼補女兒,讓江楚歌也能不再那麼辛苦,他剛背起簍子,大門就被人從外面重重地推開了。
本以為是江楚歌和秦影夫妻倆去而復返,不曾想卻是一個酒鬼晃晃悠悠地闖進來。
他當是來買肉的,說了句“今天的肉賣完了”,然而下一刻,那酒鬼就衝進來捅了他一刀。
嘴裡罵罵咧咧的,說他搶了他的婆娘,又怕蘇芸是隻破鞋,誰娶了她那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可恨,該死!
捅了他一刀,他就喝著酒,罵罵咧咧地走了。
正好老孫頭過來買肉,見肉鋪沒人,大門卻開著,進來就看到了這一幕,嚇壞了,忙不迭地奔到村東去叫江楚歌,鞋子都跑飛了。
江楚歌聽到這裡,已是恨得幾乎咬碎了牙齒,“蘇芸,又是蘇芸!”
“都怪爹,沒有早聽你的,也是命中終有一劫啊。”
楚老漢被秦影輸了這一通內力,感覺力氣回來了不少,以為是迴光返照,他按住秦影的手,“姑爺,別忙了。”
“溪兒……”楚老漢一指炕頭的方向,“你去,把那個木匣子拿過來。”
江楚歌這會兒已是不知不覺淚流滿面,她依著楚老漢的話在炕頭摸了一陣,將木匣子摸出來,正是當初她在鋪子的磚堆裡找到的那個。
她捧著匣子回到楚老漢身邊,想要遞給楚老漢,楚老漢卻用滿是鮮血的手在身上摸出一把鑰匙,遞給她,道:“開啟它。”
江楚歌接過鑰匙,依言開啟。
匣子裡空空蕩蕩,原本裝的那隻鑲有夜明珠的珠花已經被蘇芸和楚柔母女偷去賣掉了。
她不知道楚老漢還留著這個木匣子做什麼。
楚老漢虛弱地說,“下面,還有一層。”
江楚歌一怔,愣愣地伸手在匣子裡摸索了半天,都沒有找到哪裡可以開啟,秦影忽然伸過手,在匣子的中間輕輕一探,裡面就彈開了。
上面的那層被揭開,底下的那層便露了出來。
匣子的底部,平躺著一枚玉佩,白如羊脂,上面還刻著一個“南”字,玉佩底下的穗子都是用金線絡成的,沉甸甸的,甚是明亮。
江楚歌有些愕然地拿出那枚玉佩,即使她不懂玉,也看得出來,這塊玉佩比之前那枝珠花還要名貴。
難不成這個,也是楚老漢撿的?
秦影在旁邊看得清明,在看到玉佩上面的那個“南”字時,他眉睫猛地一顫,向來平靜的眼眸倏然掀起驚濤駭浪。
“爹,這塊玉佩……”江楚歌將玉佩捧在楚老漢面前。
楚老漢搖搖頭,示意她不要拿過來,免得髒了玉佩,啞聲道:“這塊玉佩,是你的。”
江楚歌驀地瞪大眼睛,“我的?”
“玉佩上的那個‘南’字,就是你原本的姓氏。你其實,是金陵南大將軍和太師千金所生的么女,南溪。”
轟的一聲,江楚歌被這個突如其來的資訊劈的七葷八素,腦子一下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