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在集市上吃麵,晚上回家江楚歌就給爺仨做點不一樣的,手裡有餘錢之後買東西便自由了許多,江楚歌幾乎天天都要小酌幾杯,解乏。
這日天氣不好,一下午就烏雲密佈,螞蟻也都成群結隊地鑽了出來。
估摸著要下雨,怕趕不回家,江楚歌便早早收了攤。
在集市上買了一簍螃蟹,一家人腳步輕快地往回趕,卻是徑直去了楚老漢家,打算今晚和老爺子一起吃一頓,也讓他嚐嚐鮮。
夏天正是螃蟹橫行的季節,雖然比不上秋季螃蟹那樣肥美,但也比較新鮮。
不過它們可不老實,一路上各種掙扎,好幾只都掙開了綁著它們的繩子從簍子裡逃出去了,小魚兒將它們抓回來被被蟹鉗夾到了小手。
“可惡,今晚小爺一定要好好宰你們一頓,把你們清蒸紅燒,大卸八塊!”
不知道是不是小魚兒的威脅太過囂張惡毒,螃蟹們沒什麼反應,老天爺卻是劈了個響雷在天邊,緊接著便是傾盆大雨。
“啊——”
江楚歌和小魚兒都挺怕打雷的,也不想被雨淋到,娘倆鬼吼鬼叫地往家跑。
秦影和秦羽無奈地看著她們捂著腦袋倉皇瘋跑的步伐,跑步的姿勢一毛一樣,簡直跑出了六親不認的架勢。
兄弟二人對視一眼,乾脆上前一人抱起一個,腳步生風施展輕功行走在鄉間小路上。
江楚歌只覺得耳邊嗖嗖風過,除了被這冰塊夾在咯吱窩下面動作稍稍有那麼些不雅外,其餘一切感官可以用爽歪歪來形容,簡直要飄起來了!
不過秦影和秦羽的腳步再快也快不過老天爺的血盆大口,到楚老漢家之時四個人都淋的透透的,頭髮都黏在了臉上,狼狽的不行。
秦影打著傘回家拿換洗衣服,楚老漢怕他們淋了雨著涼,煮了一大鍋薑湯讓他們灌下。
小魚兒聞不慣薑湯的味道,哼哼唧唧的不想喝,但抗議無效,被江楚歌拎著耳朵強灌,最後只好捏著鼻子勉為其難像喝毒藥似的喝下了薑湯。
喝完薑湯江楚歌就將小魚兒扒光光丟進了木桶中,小孩子最容易感冒了,泡個熱水澡消掉他身上的涼氣。
沒有秦影看著,小魚兒就不老實了,一進木桶就頑皮地朝江楚歌潑水。
江楚歌瞪他,“別鬧!”
小魚兒仗著他娘不捨得揍她,繼續潑水,氣得江楚歌過去撓他癢癢,逗得他咯咯直笑,“啊,孃親,我不敢了不敢了……”
楚老漢拿著乾淨的帕巾過來,見鬧成一團的娘倆,簡直哭笑不得,正要說他們兩句,視線卻突然落在了小魚兒的屁.股上,倏然一怔。
小魚兒上方,接近後腰處,清晰地印著一枚橢圓形的紅色胎記!
秦羽正含著笑意看江楚歌和小魚兒打鬧。
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說的就是這倆了,仗著哥哥不在就開始翻天覆地的折騰。
見楚老漢緊緊盯著前方不眨眼,表情驚愕,秦羽斂了斂笑容,不禁問道:“明老伯,怎麼了?”
楚老漢目不轉睛地看著小魚兒,抬手一指他的身後,“小魚兒的屁.股……”
“哦,是胎記。”
秦羽道:“這孩子被嫂嫂抱給我哥的時候身上就帶著這麼一塊印記,形狀挺像一條魚的,我哥就給起了個小魚兒的乳名。”
江楚歌和小魚兒齊刷刷朝秦羽看過去,只是目光有些不同。
小魚兒張了張嘴,愣愣道:“原來我的名字是這麼來的啊……”
他扭頭朝自己身後看去,嘴巴里咕噥著,“我竟然有個胎記,我怎麼看不到?”
秦羽笑罵道:“長在你後面,能看到才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