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這三歲的娃娃們都快成精了,仗著年紀小童言無忌,沒有什麼是他們不敢說的。
小魚兒小聲嘟囔道:“小虎說他孃親每次做錯了惹他爹生氣,就做一桌子他爹愛吃的東西討好他。”
我沒有!你胡說!
江楚歌在心裡狂喊,暗道我不就是晚上睡覺稍微不老實了那麼一點兒嘛,然後還死不承認嘛,那也怪不得我啊,誰讓你爹一直不告訴我,今天早上居然守株待兔等我甦醒好啪啪打我臉,絕對是一隻腹黑的老狐狸,忒陰險了,我沒生他氣就不錯了,還討好他,開什麼國際玩笑。
她這廂內心戲極為豐富,抬起頭來卻正好撞見秦影的眼神,那眼神亮亮的,竟有種說不出的熾熱,燙的她心一顫。
慌忙低下頭,落荒而逃。
……
吃完飯秦影就和秦羽將那幾只豬崽重新裝進了麻袋裡,準備給楚老漢送過去。
江楚歌倚在柵欄邊上看著他們忙活,心裡失笑,環著臂故意道:“欸?這是要幹嘛,不是說買回來吃的嗎?”
秦影抬頭看了她一眼,繃了繃嘴角,沒有說話。
秦羽適才開了口,“是買回來吃的,但是也得養肥了才能吃啊。明老伯是養豬能手,等他將這些豬崽養的白白胖胖,我們就跟著吃豬肉了。”
“好說好說,豬肉出在豬身上嘛。”
江楚歌得了便宜還賣乖,一張如玉的白皙臉蛋熱的紅撲撲的,襯得腮邊兩隻小梨渦說不出的俏麗。
楚老漢蹲坐在簷下抽旱菸,看著久未開張的鋪子,眉頭緊鎖,眼下能下地幹活了,得盤算著怎麼把這鋪子重新開起來才行。
這陣子吃姑爺的喝姑爺的,雖然飯菜都是江楚歌和小魚兒他們送來,秦影基本上不露面,可老頭心裡卻知道,當家做主的還是秦影,只有他點頭了,這飯菜才能送到他這裡來,起初他沒瞧上這個外來的獵戶,怕江楚歌跟著他受苦,可這幾日接觸下來,覺得他雖然話不多,但委實是個好姑爺。
江楚歌跟著他雖然瘦了不少,可模樣是出落的越發好了,以前蠟黃的小臉如今也紅潤潤的,人也比之前開朗了很多。
閨女對他孝順,姑爺也不嫌棄他,楚老漢心裡老懷安慰的同時,也有一絲歉疚,心想著怎麼著也得把日子過好了,好多多幫襯閨女才是。
目前當務之急,是先想辦法去弄一批小豬崽回來養著,等養肥了便可以賣豬肉,這鋪子也就開起來了。
這麼想著,大門從外面突然被推開了。
楚老漢將菸斗放在臺階上敲了兩下菸灰,想著興許是江楚歌又來給他送飯了,笑著仰起頭,卻突然見一隻只小豬崽撲騰著小短腿晃悠晃悠地朝他走過來,笑容一下子凝固在臉上,眼睛卻是一下子亮了。
他下意識地站起身來,看著一溜小豬崽,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這群小豬……這是跑錯人家了嗎?
再一抬頭,便瞧見秦影和江楚歌並肩站在門口,衝著他笑,頓時明瞭,差點老淚縱橫。
楚老漢得了小豬崽後終於有事可做了,天天忙著割豬草餵豬食,想早日把豬養肥了好賣錢。
這一忙起來,心情也跟著好了不少。
見老爹終於不再死氣沉沉,江楚歌也恢復了往日的活力,她向來是個閒不住的性子,按照爸爸的話就是,“天生就是個操心命”。
把楚老漢那邊的糟心事處理的差不多了,江楚歌便又開始琢磨起自己的生財之道。
錢這個東西,一日不賺她就難受。
老爹給她的那五十兩銀票,秦影死活不要,說什麼既然是岳父給她備的嫁妝,那她就自己保管好了,自個兒想買點什麼就買點什麼。
他倒是大仁大義,然而給江楚歌氣得不輕。
冰塊這廝簡直太雙標了,許他給她花錢,卻不許她給他補貼,典型的大男人,死要面子活受罪。
若是換成蘇氏和楚柔那種整天琢磨著空手套白狼,只進不出的女人,有秦影這樣的大男人養著別提會多麼心安理得,舒心自在,可江楚歌偏生是個不愛欠人情的性格,她給別人就罷了,人家給她一分,她恨不得還回去十分,因此她天天眼睜睜看著秦影忙進忙出,心裡都快愁死了。
或許是秦影不信任她,她想。
畢竟在這個時代,家庭基本的經營模式都是比較傳統的男主外女主內,男人在外面拋頭顱灑熱血地賺錢,女人則留在家裡洗衣做飯,相夫教子,並不是說這種模式不好,只是江楚歌是典型的獨立女性,五六歲的時候就開始自己賺零花錢了,習慣了自給自足,真受不了被別人養的感覺。
她還記得之前應朋友邀請參加過一檔美食節目的錄製,結果憑著美貌和身材出圈了,節目播出當天就莫名其妙收到了好多騷.擾電話和簡訊,都是某某總裁,某某董事長,比較客氣地委婉地表示想重金聘請她到家裡做頓飯,比較露.骨地則直接表示多少錢,開個價。
還有個自稱國民男神的富二代,翹著二郎腿叼著煙仰著下巴看著她,說以她的形象,都可以橫掃娛樂圈了,做廚子多可惜,只要她願意跟著他,以後不需要自己下廚,一日三餐均由五星級大廚給做,想要現場表演都可以,何必去聞油煙味,一邊說話,一邊摸她,油膩的快包了漿。
她當時怎麼做的來著?
哦,她微微一笑,拍開他的豬蹄,挑起他的下巴,“長得還能看,我來養你吧。回家什麼也不用做,天天跪著舔的腳就行。”
那狗屁二代當場青了臉,惱羞成怒,結果回到家就被他爹給暴揍了一頓,因為很不巧的,她正好是他爹的頂頭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