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歌一個激靈,從凳子上跳了起來,大叫一聲,“臥.槽,我的饅頭!”
她火急火燎地奔進廚房。
小魚兒差點一個屁墩兒倒在地上,摸了摸鼻子,好奇地問秦影,“爹爹,‘臥.槽’是什麼意思,孃親在罵誰?”
秦影搖了搖頭,他學富五車,卻也不知道這個詞是何意。
這丫頭總能蹦出些沒聽過的詞兒,奇奇怪怪的。
饅頭差點糊了一鍋,總算只是在底部焦了一圈,吃起來像鍋巴一樣脆脆的,江楚歌就沒特意弄下來,只將饅頭拾出來,在飯籃裡晾著。
中午飽餐了一頓,下午時分天氣涼快些了,江楚歌便開始炒瓜子,炒的滿頭大汗的,特意盛出來一部分打算給楚老漢拎過去,順便將柺杖送去。
小魚兒主動請纓和她一起,嚷嚷著要去看望外公,江楚歌便拉著他的小手一起去了江家。
豈料剛進家門,就聽見裡面傳來不小的動靜,蘇氏跪在炕下不知在哭嚷些什麼,楚老漢趴在炕頭,臉色鐵青,“噗”地噴出來一口血。
江楚歌瞳孔猛地一縮,“爹!”
江楚歌疾步走過去扶住楚老漢,看著地上鮮紅刺目的血,回頭對蘇氏怒目而視。
她們娘倆可真有能耐,她這才一天時間沒回來,這倆人竟能將爹爹氣的吐血,江楚歌當場紅了雙眼,一聲怒吼。
“你們到底做了什麼?將我爹氣成這樣!”
這一聲吼由於太過憤怒,幾乎是從丹田發出來的,震得蘇氏和楚柔耳膜嗡嗡作響,倒是小魚兒一點事兒也沒有,只是嚇得縮了縮脖。
他瞪大眼睛瞧著江楚歌,知道孃親脾氣不好,卻從沒見她氣成這個樣子,蘇氏母女比他爹爹還厲害呢。
見她們不說話,江楚歌又吼了一聲,才逼得蘇氏支支吾吾地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交代了一番。
原來昨個兒秦影給楚老漢按摩的那一通很有效,他今天就能下地了,正打算趁著腿腳利索趕緊把那珠花拿到鎮上去當掉,好趕緊換嫁妝回來,沒曾想他開啟那隻匣子,裡面的珠花不翼而飛,蘇氏和楚柔也不見了,這給他急的,知道肯定是被她們拿走了,正準備去尋,她們高興地回來了。
蘇氏低著頭嘟囔道,“我們這不是瞧你大病初癒,腿腳不便不好走遠路,這才和柔兒一起趕早去了趟集市。反正目的都是為了把珠花賣掉然後換錢嘛,誰去不是去呢,你幹嘛發這麼大脾氣,都嚇到我了。”
說著,還作勢拍了拍自己受驚的兩片胸.脯。
江楚歌膈應地直翻白眼。
說的好聽,可她心裡清楚,這娘倆是想將嫁妝錢據為己有,才偷了珠花趁著楚老漢還沒醒拿去賣掉,等他醒來木已成舟,什麼也改變不了了。
小魚兒跳上炕,幫江楚歌一起把楚老漢扶穩了,小手撫著楚老漢的胸膛,安慰道,“外公,別生氣,她們巴不得氣死您好把銀子據為己有呢。”
蘇氏一瞪眼睛,“你這小破孩,胡說八道什麼。”
“是不是胡說,你自己心裡清楚。”
江楚歌冷冷地接過話茬,斜眼睨著蘇氏母女,“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後孃,我知道你貪婪又自私,但如此吃相,未免太難看了吧。”
蘇氏被她擠兌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氣得要與之回嗆,楚柔拉了她一把,梗著脖子迎上江楚歌的冷眼,面上卻是一派柔弱。
“姐姐,你這話說的便有些不分青紅皂白了,我和娘也是一片好心,即便……私自取了珠花拿去賣掉確實有些不妥,可我們也是為了爹爹的身體著想,再說,這珠花賣了錢也是咱們兩姐妹平分,我又怎麼會據為己有呢。姐姐這樣冤枉我和娘,實在是讓我們寒心。”
她說著,盈盈就要落淚。
若換成一個直男,可能看著楚柔這楚楚可憐的模樣會心疼得無以復加,可江楚歌是個女的,面對她的矯揉造作只想一個大耳刮子扇飛丫的。
江楚歌不和她正面剛,打她都怕髒了自己的手,便學著她的腔調道:
“哦,這麼說妹妹是想要和我一起分錢了,那敢問一句,你們將那珠花賣了多少銀子?”
蘇氏和楚柔異口同聲,斬釘截鐵道:“五十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