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偷瞧著哥哥的臉色,怎麼覺得,這哥似乎並不是很想和自己一起睡呢?
翌日清晨,江楚歌到生物鐘的點兒便醒了,看著身旁的小魚兒,撅著屁.股睡得憨乎乎的,煞是可愛。
她一臉姨母笑,沒忍住過去親了親他的臉頰,白得這麼個大胖兒子,也不知道哪兒修來的福氣,老天爺待她不薄啊。
給小魚兒掖了掖被子,她輕手輕腳地從房間走出去,懶腰伸到一半,秦影也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早啊。”江楚歌笑著和他打了個招呼,一邊將腦後的頭髮紮成了馬尾辮。
秦影看著她不像話的髮型,微擰了下眉,卻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淡淡地回了聲“早”。
這冰塊一向惜字如金,江楚歌都已經習慣了。
她活動了兩下腿腳,問秦影,“要不要一起跑步?”
秦影也正打算沿著山頭跑跑,鍛鍊一下腿腳的功夫,遂點了點頭。
江楚歌叉著腰原地蹦躂了兩下,做著熱身活動,躍躍欲試道,“咱們比賽吧,從這兒沿著山頭一直跑到山下的溫泉,輸了的人負責倒夜壺。”
秦影無言地抿了下唇,心道哪天的夜壺不是他倒的,這有何妨?
“好。”
“我數三下。”
江楚歌做好預備動作,“三——”
話音沒落,人就像箭一般嗖地飛了出去,很快就衝到了柵欄外。
“……”竟然耍賴。
秦影無奈地搖了搖頭,也抬步跟了上去。
江楚歌是運動達人,馬拉松都跑過的,體力不是一般的好,只是這具身子一直比較虛胖,十分給她拖後腿,不一會兒就被秦影邁著大長腿追上了,她吭哧吭哧地跑著,一邊衝秦影嚷嚷,“喂,不許用輕功的啊,你這樣容易勝之不武。”
秦影面無表情地跑著,臉不紅氣不喘,聞言輕輕掀了下眼皮,心道他真要用輕功這場比賽恐怕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還跟她在這磨蹭什麼。
但這話他沒說出口,因為他不想今天晚上再被攆出房間和弟弟一起睡。
比賽的結果,是江楚歌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跑得快斷氣,才險勝了秦影一步,差點一頭扎進溫泉裡去,被秦影眼疾手快地扶住了。
看著依舊呼吸平穩好像是漫步過來的男人,江楚歌暗罵了句“牲口”,這麼遠的距離,這麼快的速度,他還是人嗎?
知道男人是故意讓她,她卻還是大言不慚地拱手道:“承讓,承讓。”
秦影薄唇微微動了下,又恢復了冷清清的表情。
跑了這麼久江楚歌都出汗了,夏日的清晨雖然還算涼快,但也出了太陽,照在身上暖烘烘的,江楚歌感覺自己跟剛出屜的包子似的,渾身都冒著熱氣,回頭看秦影,他雖然呼吸均勻,但也出了一層薄汗,在鬢角上泛起微光,脖頸的喉結在陽光照射下也鍍上了一層溼意,黝黑的面容白了很多。
江楚歌看著,“噗嗤”一聲笑出來。
秦影不知她在笑什麼,目光疑惑地看過去。
江楚歌道,“萬年冰塊臉的秦公子也有冒汗的時候啊,看來冰山也會融化的嘛。”
秦影不理會她的調侃,只垂眸望著藍澄澄的溫泉,聲調涼涼地問她,“你洗不洗?”
“洗洗,當然要洗。”
要不是顧忌著旁邊有一位男士,她早就脫光光跳下去了,這會兒其實也說不上什麼害羞,畢竟都一起睡過了,身上哪處沒看過沒摸過的。
想到這裡,她也不再扭捏,當著秦影的面三下五除二地脫掉了鞋子,剝去衣物,兩手一身腿一蹬,一頭扎進了水裡。
這一系列的動作猶如行雲流水,待秦影反應過來之時,江楚歌已經在水裡一個蝶泳來回,像魚一樣自由自在地遊著,姿勢極為漂亮。
江楚歌已然將這溫泉當成了自家泳池,如魚得水地划著,回頭熱情地招呼秦影,“還愣著幹嘛,下來啊。”
秦影看著她在碧藍碧藍的溫泉水探出的腦袋,一時間有些失神。
她臉上的嬰兒肥還沒有完全消退,咧嘴一笑,腮邊兩隻梨渦在泛著水光的臉蛋上格外明顯,糯米白牙在陽光下亮的簡直要晃瞎人的眼睛。
隨著她又一個蛙泳的姿勢朝前游去,秦影定了定神,慢條斯理地將自己的衣衫褪掉,也進了溫泉。
這一次泡溫泉,兩個人終於會師,不再一個在這頭,一個在那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