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歌二話不說就給小魚兒扒了個精光,把他放進盆裡,給他搓澡,小魚兒怕癢,一個勁兒地躲,江楚歌愈發來了捉弄他的興致,不停地給他撓癢癢,給魚兒逗地咯咯直笑,最後兩個人將盆裡的水都快撲騰沒了,江楚歌身上溼了大半也渾不在意,玩的很是開心。
秦影和秦羽拿毛巾擦著身子,視線一直朝一大一小看去,被他們的笑聲感染,只覺得渾身的疲累都消散了。
“我來給他洗,你也趕緊收拾一下吧,彆著涼。”
秦影走過來,對江楚歌道。
江楚歌看了看自己溼噠噠的衣服,從善如流地站起來去房間洗澡去了。
小魚兒在爹爹面前就不敢再鬧了,老老實實地洗完澡擦了擦身子,乖的跟貓似的,和在江楚歌面前判若兩人。
好像娘是親孃,爹是後爹。
洗完澡,江楚歌神清氣爽地從屋子裡走出來,適才發現天已經黑了。
秦影剛將籃子筐子等清洗好,聽見門開的聲音,不經意地抬頭,就看到江楚歌散著一頭微溼的黑髮站在門邊。
許是剛洗過澡的緣故,她周遭都蒙著一層水汽,長髮瀑布一般的垂在腦後,顯得臉都嬌小了許多。
他這才察覺到,江楚歌瘦了好大一圈,原本粗壯渾圓的身子已然玲瓏有致,腰身都縮了一半,身高好像也跟著長了一些。
原本蠟黃粗糙的肌膚這陣子也養的細緻了些,光滑白嫩了許多,有個小姑娘的模樣了。
小魚兒正在院子裡玩彈弓,見江楚歌出來,跑過去晃了晃她的手,“孃親,我餓了。”
“等著,這就給你做好吃的。”
江楚歌捏了捏他的小鼻子,怕餓著孩子,也沒時間做花樣了,揉了塊面,油鍋裡放入五花肉和黃豆醬,做了四碗炸醬麵,在上面撒上黃瓜絲,又剝了一頭蒜瓣端了出去,“來吧朋友們,正宗的老北京炸醬麵,不好吃不要錢。”
小魚兒看著那香噴噴的面就直流口水,好奇地問江楚歌,“孃親,什麼叫老北京啊?”
“呃……就是一個地名,不重要。”
江楚歌給他把面拌均勻了,催促著秦影和秦羽也趕緊把面拌一拌,別坨了,秦影和秦羽學著她的樣子將面攪拌均勻,這才吃起來。
面進嘴的一剎那,兩個人都頓了頓,只覺得這面彈性十足,醬鹹鮮可口,實在是美味極了。
那邊小魚兒早就迫不及待往嘴巴里送了一筷子,長長的面吸溜吸溜進嘴裡,好吃的簡直要飛起來了,連連嘆道:“好好呲啊……”
秦羽都騰不出嘴來,在旁邊不住地點頭,朝江楚歌豎大拇指。
吃的人滿足是對做飯的人最大的安慰,江楚歌輕笑了下,露出頰邊一對小梨渦,在還有些嬰兒肥的臉蛋上顯得尤為好看。
見秦影只是悶聲吃麵不說話,江楚歌問道:“冰塊,面怎麼樣,鹹不鹹,合你的胃口嗎?”
不鹹,正好。
秦影在心裡回了一句,嘴上卻只“嗯”了一聲,他做不來小羽和小魚兒讚不絕口的模樣,唯有“吃”的實際行動來表達認可。
江楚歌減肥,而麵食是減肥最大的天敵,她強忍著,只啃著手裡的黃瓜,突然想起了集市上那個麵攤。
如果自己也到集市擺攤賣面的話,不知道生意會如何?
……
江楚歌掛念著楚老漢的身體,吃過飯便央著秦羽和他一道去趟江家。
秦羽自然沒有二話,正要起身,被秦影按住了肩膀,他站起身道,“你和魚兒在家裡做功課,我陪你嫂子去。”
江楚歌詫異地看著秦影,原以為他不會樂意跟著自己回孃家呢,小羽的醫術都是他教的,冰塊能和她一起回去自然是最好的。
家裡的食材不是很多了,僅有的一些還是今天小羽和小魚兒“賣臉”換來的,她實在不好意思再往孃家裡帶,可又記掛著楚老漢,怕蘇氏和楚柔娘倆不給他吃東西,百般糾結之時,秦影一言不發地將家裡還剩下的一小半豬頭肉拎上了,對江楚歌道:“走吧。”
江楚歌微怔了片刻,心中有些感動,低頭跟上了他。
到了江家,剛要敲門,裡頭就傳來幾聲嚷嚷。
江楚歌手停在半空中,朝秦影看了一眼,隔著門縫靜靜地聽了一會兒,是蘇氏在抱怨。
“家裡鋪子若是再不開張,我和柔兒就要餓死了。你這身子骨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站得起來,現在走路這麼費勁,弄不好就要在炕上癱一輩子,我倒是願意伺候你,誰讓我命苦跟了你呢。可是柔兒怎麼辦呢,她都是快要成親的人了,若是連嫁妝都沒有,她怎麼嫁人啊?”
蘇氏的話音剛落,一道帶著哭腔的嬌滴滴的聲音緊跟著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