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就闔上眼皮靠在了石壁上。
秦影張了張口,剛要說什麼,甫一抬頭,就見江楚歌一臉睏倦地閉上了眼睛。
他本想說,山洞裡寒氣重,若是睡著了很容易著涼,倒不如兩個人靠著火堆聊上一晚,打發打發時間其實也沒那麼難熬。
只是……這丫頭好像並沒有要跟他聊天的慾望。
秦影薄唇,不由抿成一線。
雨淅淅瀝瀝地下著,秦影盤腿在地上打坐,想提些內力暖身,卻每每提到一半心口處就隱隱作痛,後勁不足,不一會兒便渾身是汗。
他臉色慘白,大滴大滴的汗珠順著臉頰滑下來,還想再衝一衝試試,耳邊忽而聽見幾聲呼喊,“爸爸,不要丟下我……”
一雙赤瞳兀地睜開,如寶劍出鞘般迸射出寒芒,漸漸恢復顏色,變成正常的墨眸,寒光也散掉了。
秦影看過去,只見江楚歌靠在石壁上,抱著胳膊瑟瑟發抖,口中發出微弱的低喊,“爸爸……”
他站起身,朝江楚歌走過去,抬起兩根手指在她額間一探,燙的厲害。
還是著了涼,發燒了。
他輕嘆口氣,眸底閃過一絲自責。
見外頭雨勢稍停,便出去摘了幾片泡桐樹葉,挖了兩根生薑,接了雨水,用內力催熱煮了薑湯,過去餵給江楚歌。
喝了沒幾口,江楚歌就被嗆了起來,睜著惺忪的眼睛艱難問道:“這什麼啊?”
“薑湯,喝了驅寒。”
秦影說著,趁她清醒又灌了她好幾大口,嗓子都跟著熱辣辣的,江楚歌伸了伸舌頭,擺擺手,“不喝了,太辣了……”
“不行,必須把這些全喝掉。”
秦影的口氣不容置喙。
江楚歌委屈地抿了抿唇,心道還是聽男人的話吧,硬著頭皮將薑湯灌進胃裡,冰冷的身子還真是暖和了不少。
後半夜,她迷迷糊糊地又睡了過去。
秦影將自己的外衣脫下來給她披在身上,剛要起身回自己的窩,江楚歌半個身子斜過來靠在了他的肩膀上,結結實實地貼了上來。
眉頭重重一擰,秦影試探性地推了她兩下,沒推動。
這丫頭重的要死,齁沉齁沉的……
***
總算是捱到了天亮,雨停了,天也放了晴。
江楚歌醒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見陽光灑進來,很是激動地喊:“冰塊,雨停了!”
一扭頭,卻是不見秦影的人影。
背後突然響起一道流水濺玉的聲音,夾雜著一絲沙啞的味道,“聽到了,不用這麼大聲,耳朵都要聾了。”
江楚歌回過頭去,疑惑地眨了眨眼,“你怎麼會在我這兒睡?”
秦影將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撿起來,拍了拍土,重新穿在身上。
他撩起眼皮,涼涼剃她一眼,揉了揉被她壓得麻痺的肩膀,滿臉寫著“你還好意思問我”這樣的大字,還是悶騷的瘦金體寫成的。
如此,不禁讓江楚歌懷疑,難道昨天晚上自己夢遊,不小心對這冰塊做了什麼?
該不會,把他這樣那樣了吧?
嘶……
江楚歌捂著嘴,倒吸一口冷氣,抬頭見男人走起路來步履有些虛浮,愈發做賊心虛了,不會真的犯了錯誤吧?
江楚歌一顆小心臟蹦蹦跳得正歡,秦影過去將火堆撥了撥徹底滅了,拎起昨日打到的獵物,道一聲,“走吧。”
嗓音還是啞得厲害,臉色都跟著白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