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麾身後跟著的四名高大健碩,身著黑灰色布衣的僕從中,立時有兩人上前,其中一人一把拽住江楚歌胳膊,猛力朝旁一扔,江楚歌身子一個趔趄,便摔倒在地。
如此一幕令她有些始料未及,胳膊肘一陣劇痛。
小七追出來,正好瞧見江楚歌被甩開的一幕,近乎本能的便要上前保護她,卻在最後一刻生生止住,惡狠狠的瞪向曹麾五人,滿面不屑,語氣不善:“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找死!”
方才對江楚歌動手的那人,見眼前這個喝的醉醺醺的年輕男子,竟敢對通判大人如此無禮,登時手握成拳,一個爆步,精準的朝小七心臟位置擊殺而去。
幽見局面即將脫離江楚歌所預想的範圍,下意識看向被摔於地面之上,滿頭大汗的江楚歌。
而江楚歌亦正以常人所注意不到的角度衝他比了個動手的手勢。
“大膽,我家少爺豈是爾等宵小可動之人?
見狀,幽一聲大喝,瞬間出招,以凌厲不可擋之勢截下朝小七心臟襲來的這一拳,用時手上一個用力,只聽“咔嚓”一聲響,對方的手硬生生被幽給折斷了。
“啊~”
殺豬般的嚎叫頓時響起,幽手上一鬆,那名僕從便栽倒在地,左手捂著右手,痛得蜷縮成一團。
幽視現冷冷的自其身上掃過,最後落於曹麾之身。
秦影身為當朝王爺,且擁有那戰場凶神之名。
榮譽加身,無比尊崇的同時,明裡暗裡所遭受的算計亦是無數,生活環境極為兇險。
幽身為他的暗衛,自是得為其清除大部分在他應對範圍內的毒瘤。
這些年,死於幽手下的人不計其數。
長期的殺戮使得幽身上自帶一種冰冷陰寒的煞氣,雖無法與秦影相比,卻也足以震懾大部分人。
曹麾被他視線鎖定,登時一個激靈,一種是腳底生出的寒意,極速蔓延至其全身。
“放肆!”
立於曹麾身前的另一名護衛見小七如此放肆,本欲動手教訓他。
但顧忌到一旁沉著張臉,一看便不好打發的幽,只得隱忍。
“如今澧州災疫橫發,不知陳少爺何以冒險來此?”
若是平常,曹麾不會這般耐著性子詢問小七身份。
可如今他接獲密報,皇上派往澧州查案賑災的欽差大臣已在途中,距離到達此地,已不足十日。
此種情況之下,他尤其要防範欽差大人派出先行密探澧州情況之人,以免秦逸桓的真實情況被欽差查出,不利於他。
聽聞曹麾之言,小七臉上故意露出一抹尷尬之色,但很快便又收回去,被滿面的鬱悶怒色所取代,他身形搖晃幾下,冷笑,咬牙狠狠道:“本少爺不過是睡了秦風牧府邸的一名婢女,就被秦風牧派人追殺,害得少爺我帶著一半的家財四處奔波……等到少爺我有朝一日發達了,一定弄死他丫的!”
小七平常看起來傻乎乎的,但此番表演愚昧無知的二世祖,倒挺像。
曹麾聞言,陰沉的眸中快速掠過諸多思緒。
他雖然不在石城,但對石城的情況略有耳聞。
這座城池在秦風牧的治理之下,物阜民豐,秩序井然,少有兇狠殘惡之人。
為保平民百姓不受迫害,秦風牧尤對城內大家族實行嚴苛的治理之法,富人犯罪,罪加一等。
此種條件下,若這位陳家小少爺因犯了事,而選擇外出避難,倒也說得過去。
心中戒備放下,骨子裡極度貪財戀權的曹麾,心中不禁對小七口中的一半家財動了心。
趁著小七醉酒,他再次套話:“陳少爺怕是言過其實了吧,帶著一半家財出走,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