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就是這般現實,不看年齡的大小,輩分的高低,只看你有著怎樣的身份地位,後臺是誰。
為免在尋到一把刀之前便被人發現蹤跡,進入東苑後,軒轅靖三人便分散而行,各朝一方去。
東苑內建築恢宏,每座小院各成一派,湖泊樓閣,假山花樹,一景一物,皆為上品。
因其間住有懂陣法的江湖客,軒轅靖三人在東院內的前進受到極大阻礙。
好在三人皆在機關陣法上有一定造詣,雖不能破陣,卻也可避免被對方發現。
潛入東苑半炷香的功夫後,司青順利找到一把刀所住的房間。
隔著被他捅破了窗戶紙,確定房內盤腿坐於床鋪之上修煉內功,且左半邊臉頰上赫然有一條醜陋傷疤的男子正是一把刀後。
他正欲發出訊號,屋內的人卻倏的睜開雙目,陰冷宛若毒蛇的視線猶如實質,直盯得司青心中一震。
心下暗道不好,他身形急速爆退。
幾乎在他退開的瞬間,他方才所站的位置,屋內猛然暴射出三枚淬有劇毒的鐵釘。
這三枚鐵釘併成一排,裹挾著強大的氣流,徑直射入三丈遠處一棵枝繁葉茂,樹撞粗乾的品甄樹內。
“咔嚓”一聲巨響,品甄樹粗壯的樹幹竟在三枚鐵釘射入後,被硬生生折斷。
如此大的動靜,立時引來東苑甚至整個霖王府的注目。
司青來不及震驚,飛身便要離開此地。
然而,極易被發現,離開又豈會是輕易之事?
他身體甫一騰空而起,便有四人自頭頂天空處飛襲而來。
他心中一駭,立時改變方向,墜落於地後,極速向北掠去,意圖同軒轅靖會合。
然而,前路依舊被擋。
司青視線死死盯著突然出現於他面前,攔住他去路的三名手持拂塵的道袍男子,整個人進入戒備狀態。
也就是在此時,以他為中心四面八方,甚至屋頂樹梢,皆有人出現把手,嚴防他逃掉。
兩方對峙,氣氛一度緊繃凝沉,空氣中滿是肅殺的因子。
“呵~藏頭露目,連身份都不敢表露,竟也敢闖入東苑這塊地兒!”
就在這時,司青身後突然響起一道久未聽聞,卻甚是熟悉的聲音。
一把刀撥開人群,信步而來,開口,言語間盡是諷刺。
對方雖戴了面具,所攜帶兵器亦是市面上極為常見的普通長劍,但憑其方才閃躲時的身形步法,一把刀已在心中猜出司青的身份。
但他並未直接拆穿,因為他尚不確定此番潛入霖王府,甚至趕來諦都的,究竟只司青一人,亦或是軒轅靖也來了?
“若說藏,誰又比得上一躲便是三年的人屠一把刀?”
司青毫不客氣,反唇相譏。
此話出口,一把刀周圍的人皆心神一振。
儘管過去三年他們與一把刀接觸極少,但從其一些特徵中,他們亦隱約猜出其身份。
可當親耳聽人道出之時,他們心中亦難免對這個殺人不眨眼到了連剛出生的嬰兒也不放過之地步的人屠,生出畏懼防備之心。
這一瞬間,在場眾人幾近本能的朝遠離一把刀的方向後退幾步。
將眾人反應收入眼底,一把刀諷刺勾唇,自鼻間發出一聲冷哼,並不否認司青之言。
“當年若非你們車輪戰在前,圍攻在後,我又怎會受傷?受盡天下人讚譽的堂堂墨城城主軒轅靖,竟用如此卑鄙之手段!這三年,他可有覺無能與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