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一眼,江楚歌便感覺到了其間氣氛的嚴肅沉重。
她跟於秦影身後,徑直穿過院落,進入前廳,直達後堂。
刑部左侍郎王植正於後堂內同刑部的官員商討案情,眼角餘光卻突然瞟見有人影從外進來,甫一看去,赫然是秦影與江楚歌。
他連忙起身朝兩人過去,刑部右侍郎,郎中,員外郎,以及八名主事見他起身,循著他視線看去,頓時瞧見正疾步朝內堂而來的秦影與江楚歌,亦急忙起身相迎。
秦影見他們就要跪地行禮,大手一揮:“免禮,談正事吧!”
“是,逸王爺。”
秦影是刑部尚書,但他最為尊貴的身份卻是東清朝廷有著赫赫戰功的戰神逸王爺。
故而一直以來,刑部眾官員皆以王爺之禮待他。
眾人應聲的同時,秦影伸手握住江楚歌的手,在江楚歌的詫異中,拉著她徑直行至堂中上位落座。
“你們既已聚集於此,可有何收穫?”
秦影甫一落座,便直入正題,全然不理會眾人因他拽著江楚歌一起坐於上位,而生出的的驚訝之色。
王植雖也覺詫異,卻是最先反應過來。
他一身輕咳,以提醒眾人回神,而後拱手衝端坐上位的秦影稟告:“王爺,臣與眾位大人分別前往樓尚書等官員之府邸檢視後發現,被滅門的五府,四百六十三名受害者傷口皆在脖頸,一刀致命,且為刀傷,根據手法,傷口的深淺程度,以及各府人員死亡時間綜合分析,屠殺此五府的兇手,當僅有一人。”
“一人?”
秦影俊彥之上,劍眉緊皺。
四百餘人,且要穿越近半個諦都城才能將之盡數屠盡,僅憑一人之力,如何能為?
對方的心又得硬到怎樣的程度,方能連殺包括老弱婦孺在內的四百餘人而不手軟?
若王植所稟報的內容沒有誤差,放眼東清境內,能做到這件事的人並不多。
而這並不多的人裡,又有誰會秦逸霖扯上關係?
秦影不禁陷入沉沉的思考當中……
江楚歌見他這般,不欲打斷他,於腦海中略一整理王植方才所言後,問道:“既然韓統領府邸僅有數名護院死亡,可有人能複述出當時的情況?”
“我們尋到了六名當時在場的護院和家丁,根據他們的描述,當時出現在韓統領府中的刺客有三人,三人身材高大,出手狠辣,皆為右手持長刀,左手持匕首。受害的幾名護院身上傷口多在胸前,背部,以及頭部,傷口深淺程度不一,下刀手法同其餘五府完全不同。”
王植深知江楚歌在秦影面前的地位,對她的問題未有絲毫懈怠,將查到的一切盡數告知。
江楚歌聽完,微點了下頭,開始於心中整理線索。
今夜府邸遭遇殺手襲擊的六名朝廷官員,皆牽扯進了劉虎舉報之案當中。
越是深思,江楚歌就愈發覺得腦海中一團亂麻。
不知不覺間黛眉緊皺,貝齒緊緊咬住下唇,一副苦惱的樣子。
秦影心中甫一有定論,便見江楚歌在一旁咬唇自殘。
他眉心微皺,下意識便欲伸手解救她的唇,卻又在動作到一半時生生止住。
此刻堂中除去他們兩人,還有王植等十二名官員在場,這些人對江楚歌而言,幾乎全可全算作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