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內的氣氛因她這冷漠的話語而變得凝固起來。
“我替你處理傷口。”
秦影不肯鬆手,只當沒聽到她拒絕的話,便要開始動手替她清洗傷口。
然而,江楚歌卻在這一瞬間猝然手握成拳。
因這一動作,傷口立時滲出血來。
疼痛使她皺眉美,可她卻咬牙倔強堅持,不肯向秦影妥協。
見她竟以自殘來反抗自己,秦影袖袍中的手緊攥成拳,臉色陰沉得似能滴出水來,嘗試了好幾次,方才順利發出聲音:“我只知道父皇派了人監視你,卻不想他竟……”
“逸王爺,皇上乃這天下之主,做什麼都是對的,您可莫要胡言亂語,給下官遭致災難!”
江楚歌冷漠的打斷他。
在她看來,此刻的秦影無論說什麼,皆是在做虛偽的掩飾。
他昨日前來錦繡巷說的那些話,也不過是為了穩住她,好讓她放鬆戒備,為今日的聖旨下達做準備。
呵~也真是夠煞費苦心!
遇到江楚歌之前,秦影從不屑於向人解釋。
可縱使他做到如此地步,她卻仍不信他,無視他的一顆真心。
“江楚歌,我知你嚮往自由,將你束縛在這諦都城內,於你而言是種折磨。然,你在石城與永州先後展現出足以震驚世人的能耐,你以為你離開諦都,就能真正自由了嗎?外面不知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你,一旦你離開諦都,他們定會用盡手段將你弄到手,替之製造武器。若你不從,結果絕不會比現在好!”
他壓下心中繁雜的情緒,對江楚歌曉之以理。
然,覺得被他欺騙了的江楚歌,又怎可能靜下心來分析他話中的利弊?
她面如寒霜,冰冷的視線毫無畏懼的對上秦影那幽沉的深眸,諷刺勾唇,冷嘲出聲,半點不相讓。
“你父皇已派人去永州召劉承來此,而今你們父子又用盡手段將我留下。說到底,你們與那些人也沒什麼不同!”
都是為了得到三弓床弩和炸藥包!
同樣的目的不存,又何必擺出副高尚姿態?
這句話宛如最鋒利的利刃,狠厲的刺進秦影的胸膛,痛得他甚至連呼吸都泛著痛。
“原來你竟是這般認為的!也罷……隨你怎麼想吧。”
他語氣中蘊含有濃濃的失望,胸腔中窒息般的陣陣悶痛。
他轉身,決然而去……
“楚兒姐姐,你別難過,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言婉容稚嫩的小臉上滿是真誠的關心。
她雖不明白她的楚兒姐姐究竟怎麼了,但她清楚的感覺到,此刻的楚兒姐姐需要關懷。
“傻丫頭,姐姐沒有難過,不過是方才摔疼了,有些難受罷了。”
江楚歌用手背撫了撫言婉容發頂,衝她擠出一抹笑容。
在始終認為,似言婉容這般年齡的孩子,只需開心快樂的過好每一天便好,其它不必知道。
聞她之言,言婉容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皺著眉,再次看向江楚歌擦傷的手掌心,心疼的開口:“楚兒姐姐,我還是快些幫你處理傷口吧。”
“好。”
江楚歌柔柔一笑,心中卻是沉重。
日後,還會發生多少非她所願之事?
秦影自錦繡巷離開,甫一回到逸王府,便陰沉著臉盤問陸青:“江楚歌受傷的傷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