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房間內,兩人邊喝酒,邊回憶過往,趁著酒興,揮斥方遒,指點天下……
直至傍晚,諸葛玉祁方將秦影送出客棧,含笑注視他離去。
一日的時間就樣平平淡淡的過去。
第二日天一亮,家樂客棧便發生了樁轟動整個永州城的大事件!
剛被洗雪冤屈的諸葛、孫氏二族唯一的倖存者——諸葛玉祁,於家樂客棧天字一號房內,揮刀自盡!
屍體手中握有一封染血的書信,信封上寫有一行字:
阿淵親啟
曾受諸葛玉祁大恩的城東獵戶沈空,親將此信送往驛館,交於逸王之手。
並遵諸葛玉祁之遺願,將其屍體火化,裝入骨灰罈中,舉家遠走,去向成謎。
數日後,有人於近二十年前被滅門的武林大家——商家祖墳附近,偶然瞧見一懷抱骨灰罈,且有一婦人跟隨的中年男子。
五日後,由諦都前來接管永州軍政要務的官吏盡數抵達,完成各項交接後,秦影決定啟程回諦都。
回程途中,一日,秦影坐進江楚歌乘坐的馬車。
“知道他給我的信中有什麼嗎?”他說。
江楚歌反應了下,方才明白他話中所指何人,微一搖頭。
“是我命侍衛轉交給他的那封信……”
秦影神色幽遠,眉宇間蘊有哀傷惋惜:“信上說,當年諸葛鴻乃受商叔叔相邀,前往商家,共商對付北幽毒聖之計……”
言至此,他又是一聲沉沉的嘆息,半晌方道:“雖不知事情為何會演變成那般,但是……他殺錯了人!”
江楚歌愕然,她一直以為諸葛玉祁自盡是不想令秦影為難。
卻不料,這其中竟還有這般隱情。
除去反賊周段之流,此番永州之事中,所有人都或多或少的是受害者!
永州一行,從出發至回到諦都,共歷時近一個半月。
離開時尚是涼爽的秋季,回來卻已入冬。
諦都四季分明,雖是初冬,卻也令人倍覺寒冷刺骨。
因著入城時已入夜,秦影欲安排江楚歌於逸王府暫住一夜,卻被她禮貌而堅決的拒絕。
“明日卯時,你我在宮門口會合,一道入宮述職,莫要遲到了。”
不想強逼她,秦影叮囑了句,便派遣兩名侍衛護送她回去。
江楚歌回到住處,打掃完衛生,沐浴過後,已是子時。
乘坐馬車雖不如駕馬那般令她難受,卻也顛簸得厲害。
接連數日的趕路早已令她疲憊不堪,加之經常因錯過宿頭而露宿野外,此時她渾身的骨頭都泛著疼意。
身子甫一接觸到柔軟的床鋪,渾身的每一個細胞便開始叫囂著舒服。
江楚歌一聲喟嘆,很快便沉沉睡去,直至第二日午時,方才醒來。
她愜意的伸了個懶腰,眼睛緩緩眯開一條縫,透過糊紙的窗戶隱約瞧見外面大亮的天色。
江楚歌眨巴了兩下眼睛,反應過來什麼,猛地一個鯉魚打挺從自床鋪上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