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
“還叫太后娘娘呢?”
“母……母后……”
“若是皇上好好待你,隨他喚一聲母后也就罷了,可是現在他都做了什麼?你是我公儀家的女兒,我是你的姑母,知道嗎?我不管你以前是多麼地順著這個皇上,這個夫君,現在既然你是我公儀家的女兒了,你就不要這麼委曲求全,有我公儀家在,難道皇上還要任由那個狐狸精反了天不成?!”
公儀太后拉過洛意歡的手:“身體還是這樣的虛弱,天氣並不冰涼,瞧你這手冰的,連個人氣兒都沒有。”
公儀太后吩咐涼微去御膳房帶最好的血燕,她則拉著洛意歡坐在自己身邊:“以前你在我祈年殿,是何等的威風八面,雷厲風行,那時候你還只是一個女官,就有那樣的見識,怎麼現在做了皇后,做了我公儀家的女兒,就如此的委屈了?”
洛意歡沒想到公儀太后會如此幫助自己,心下有愧疚有感動,說道:“兒臣在藏湫小產,身體虛弱,沒有規勸好皇上,也沒有保住皇上的血脈,心裡愧疚……這才沒有精神,讓姑母擔心了。”
“早就和你說過,君心難測,執念於靠不住的東西,可不是要傷心難過的嗎?”
公儀太后把涼微拿來的血燕遞給洛意歡:
“既然知道靠不住,就不要過分依賴了,人活在這個世上,尤其活在這個宮裡,最能指望的從來只有自己,你只管同以前一樣放開手去做,你的身後,有我們公儀家,我們公儀家身為世家貴族雖然婚嫁不能盡如心意,但是我們從不受別人的冤枉氣,到哪裡都是主子。”
洛意歡喝了一口熱騰騰的血燕,無意間朦朧了雙眼,上輩子受委屈何嘗不是因為孃家在婆家面前太過渺小,這一輩子,終於是有了一個強大的母家……
“這次去了,可看到睦月了?”
“看到了,公子婦一切安好,只是走得急,不然就可以看到公子婦生產了。”
“安好就好,咱們公儀家沒幾個姑娘嫁的順心如意的,現在她這樣子可真是福氣了,哦對了,這些日子藏湫王君的加急信已經送到了,意歡你想不想知道他都說了什麼?”
“意歡不知道王君說了什麼,讓太后娘娘也如此高興?”
“那個小寒已經被南絕打死了,臨死之前說了些東西,這些東西哀家還沒有想好要不要和皇上說,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處置。”
“不知道她說了什麼,讓姑母如此為難?”
“倒也沒有什麼打緊的,只是說出了為什麼她那麼上趕著湊到皇上身邊,還一次次加害與你,挑撥你和皇上的夫妻情分罷了。”公儀太后似乎想到了什麼,欲言又止。
晚上洛意歡則就歇在了祈年殿。
然而公儀太后等到洛意歡睡熟之後卻悄悄地來到了仲孫延赫的勤政殿,果然仲孫延赫還沒有睡著,看到公儀太后來了趕忙起身:“母后……母后怎麼這麼晚還過來了?”
“皇上還沒睡,是在擔心皇后還是擔心那個狐狸精啊?”
“母后一早就遞了話,說有關於小寒的事情……”
“皇帝,你就不想多問問皇后?”
“意歡好好地歇在您的宮裡,能有什麼事情啊……”
“是啊,皇后如果不是擔心你,不是你突然胡鬧跑去了藏湫什麼事情都不會有!仲孫延赫,你知道你都做了什麼事情嗎?!”
“怎麼連母后您也……”
“今天你的寒昭媛,已經被藏湫王君活活打死了。”
“什麼??”
仲孫延赫一下子跳腳了:“朕前腳剛剛離開藏湫,後腳南絕就這樣對待小寒,他作為一國王君怎麼可以如此草菅人命啊?”
“那個賤人是洛青岑派去挑撥你們夫妻關係的,你知道嗎??!如果不是因為洛青岑涉及公玉家,哀家即刻就讓她在行宮自裁謝罪了!!這個小寒也不知道怎麼就有這麼大的能耐把你迷惑得五迷三道的,看南絕要處決了,你也沒有帶走她,她這才招認,南絕和洛青岑並沒有什麼過節吧,你不會要告訴哀家這也是南絕要栽贓陷害吧?!”公儀太后氣憤地說道。
“怎麼……怎麼會是這樣……”
仲孫延赫難以接受這個事實,他重重地坐到了床上:“意歡……意歡的孩子沒了,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
“皇帝,人的一生都有那麼幾個時候,會做一些愚蠢至極的事情,皇后這次傷身更傷心,如今她還安好地在你身邊,希望你可以好好珍惜,不要再傷害皇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