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意歡不知道自己怎麼回去房間的,醒來的時候房間裡依然燈火通明,想來已經到了下半夜,窗外是淅淅瀝瀝的雨聲,洛意歡看了看身旁空蕩蕩的,身邊只有斕傾守著,洛意歡張了張嘴,努力用刺痛的嗓子說道:“斕傾,你不用在這裡守著我,你家主子現在正需要你照顧……咳咳……”
斕傾看見洛意歡醒了,急忙問道:“皇后娘娘還覺得哪裡不舒服嗎?皇后娘娘剛剛可是嚇死奴婢了……”
這時候南絕竟然走了過來,遠遠站著,眼眶紅腫問道:“皇后娘娘……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你怎麼在這裡?”洛意歡問道。
“皇上……皇上說他……他暫時不是很想和皇后娘娘解釋,而且也讓我來看著皇后娘娘,以免皇后娘娘出事。”南絕解釋道。
“讓你來……本宮真的是要好好感謝皇上的……”洛意歡冷冷一笑,靠在枕頭上有氣無力,“這個小寒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怎麼一夜之間就把皇上緊張成這個樣子……”
“小寒長得和你很像,要不然皇上想來也不是會這麼可憐她的,皇后娘娘啊,皇上只是一時糊塗了……你,你可千萬別往心裡去啊!”南絕勸道。
“其實……早就應該想到今天的,這一切終究是逃不過的。”洛意歡輕輕嘆了一口氣。
“夫妻發生矛盾都是怎麼絕情怎麼來,可是最後夫妻還是夫妻,你何苦現在如此困擾自己?”南絕說道。
“很多事情和我當初的以為的都不一樣,我以為我自己走過一次了,失敗過一次了我就不會再錯了,可是沒想到一切還是錯了……”
洛意歡的眼淚就這麼無聲地落了下來:“到頭來他還是拿著他給我的皇后榮耀來威脅與我,就好像把我手裡的飯搶過來倒了把碗也砸爛瞭然後再拿一個新碗盛上飯遞給我,還要得意洋洋地問一句,看,你離不開我吧?”
“你……你現在就別想這麼多了,你現在是不能動氣的。”南絕沉吟片刻,幾乎是咬著牙說道:“剛剛太醫來看之後和我說,你現在已經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
“什麼?”洛意歡難以置信地摸了摸自己並沒有什麼隆起痕跡的小腹,自己怎麼可能懷孕了呢……
可為什麼又是在這個時候懷了孕呢……
難道這就是自己悲慘命運真正的開始嗎?
“即使如此,意歡,如果你還願意跟著我離開這裡,我也是……”
南絕還沒有說完洛意歡就冷冷一笑打斷道:“願意什麼?願意帶我走嗎?藏湫王君和皇后娘娘私奔,你覺得這件事情,誰會先為此送命?”
“那你要我怎麼辦,眼睜睜看著你在這段越來越破裂的婚姻裡越陷越深??”
“我們走不了的,南絕!!你不要再做夢了,我走不了的!!”洛意歡的聲音帶著悲傷的絕望,走不了的,這都是宿命,是公儀皇后的宿命,無可規避的宿命!!
就在南絕不知道應該如何反駁的時候,飛揚敲敲門說道:
“王君,皇上讓你現在就過去一趟。”
南絕無奈地起身給洛意歡掖了掖被角:“你現在身體虛弱,我也沒有讓太醫告訴任何人你懷孕,我知道,你不想皇上因為孩子回頭……”
南絕來到了小寒的房間,走到仲孫延赫跟前,恭恭敬敬行禮問道:“皇上有什麼事情吩咐?”
仲孫延赫拉著南絕坐下:“怎麼了,還真生我氣了,和我這麼生分?”
南絕強忍著不耐煩和只想一拳打死眼前人的想法強顏歡笑:“我沒有,皇上到底有什麼事情叫的這麼著急,皇上不是讓我親自看顧好皇后娘娘的嗎?”
“她一個大活人也不小了,能有什麼事情啊?我找你來是有一件很要緊很要緊的事情。”仲孫延赫認認真真握著南絕的手說道:“寒氏一族原本也是藏湫的貴族,就算兒女做了什麼錯事,祖宗的恩德尚在,現在小寒也是朕的嬪妃……”
“什麼?”南絕彷彿遭了一個霹靂:“你說什麼???”
“哦,小寒實在可憐,朕不放心她一個人在藏湫,給了她一個寒昭媛的名位,打算帶回盛京去啊。”仲孫延赫理所當然地說道,“寒昭媛作為朕的嬪妃,家裡如果是罪奴,那也不是很好看啊,既然祖宗的恩德尚在,那就恢復了吧,這也算是藏湫和虢朝的幸事。”
“藏湫和虢朝的幸事?敢問皇上是何幸事?寒氏一族罪孽深重,難道就因為一個不知天高地厚,居心不軌的女人就要恢復榮耀,皇上你說這是藏湫的幸事???這分明就是藏湫的千古的禍事!!!”南絕拍案而起。
“你……!”
“至於虢朝,小寒頂撞皇后娘娘,罪不可赦,死不足惜,皇上還為了這個小寒枉顧和皇后娘娘多年同生共死的夫妻情分要把這個禍水帶回好不容易風平浪靜的後宮,南絕看來,此乃虢朝滅頂之禍事!!”南絕繼續不卑不亢地反駁道。
“南絕!!!你知道自己剛剛在說什麼在做什麼嗎?!”仲孫延赫氣急敗壞。
“皇上!!!!那您知道自己都在說什麼,在做什麼嗎???你和皇后情深多年,皇后娘娘到底做錯了什麼,讓你一夜之間就荒淫無法至此???皇上可有想過九泉之下的聖德皇后看到這一幕是何等心情,皇上可還記得對皇后娘娘許下的海誓山盟??”
這時候小寒嫋嫋婷婷地走了過來拉著仲孫延赫發胳膊嬌滴滴充滿白蓮綠茶芳香地說道:“皇上別為了奴婢和王君失了和氣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