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安笙心裡藏著事,整個人都心不在焉的,之後的拍攝更是連著NG好幾條把導演的臉都給氣綠了。
偏偏張老闆是這部戲的投資商之一,這人還得罪不得。
導演越想越氣,啪的把手裡劇本拍到桌上,“行了,今天就拍到這裡,你們既然站到了這裡就好好讀讀劇本,明天再繼續!”
這部戲的女主也是個心直口快的主,經過時安笙身邊時不冷不熱地嘲諷道:“這年頭,真是什麼人都能當演員了,也不掂量掂量自己什麼樣。”
時安笙本就是一點就炸的脾氣,氣得瞪圓了眼睛就要衝上去跟人正面剛。
經紀人不知何時來了片場,見此情景更是黑下臉去,沒什麼好氣地拽了時安笙一把,“別在這丟人現眼了,張老闆讓我叫你過去。”
時安笙不免詫異,也顧不得跟女主撕逼了,“張老闆?他怎麼來了?”
兩人昨晚還見過面,對方說是今天要去隔壁市出趟差,最起碼也得幾天之後才能回來,還問她想要什麼禮物來著。
要不是這樣,她早就按捺不住要打電話過去問問工作室那邊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張老闆那被打得不堪入目的臉,說是來探班倒不如說是興師問罪來了,想到這裡,經紀人陰惻惻地笑了一聲,“你問我我問誰去?不過勸你一句,最好當心著點。”
時安笙一頭霧水地到了休息室,掐著嗓子正要撒嬌,肥頭大耳的男人卻直接一巴掌扇了過來。
張老闆名叫張哲,一開始就是個靠煤發家的土老闆,自然是沒什麼底蘊可言的。
時安笙被他這結結實實的一巴掌打得頭暈眼花,扶著一邊的桌子才堪堪站住,一臉不可置信地望過去,“你瘋了嗎?”
這一抬眼,她才看到張哲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傷,傷口的發腫讓他本就不大的眼睛更是腫得只剩下一條小縫,看上起悽慘又滑稽。
“你、你的臉怎麼了?”時安笙不由有些遲疑。
不提還好,她這一提張哲就更氣了,怒目圓瞪地罵道:“你這賤人還有臉問?要不是你讓我去解決那個見鬼的工作室,我能變成這樣嗎?”
張哲是有家室的,家裡那位還是個母老虎,跟時安笙廝混時自然只能在酒店。
昨晚他從酒店出來都已經十一點多了,司機不知怎地就不見了人影,隨手攔了輛計程車,結果上去就被人套了麻袋然後丟到巷子裡一頓好揍。
揍完還把他衣服扒了,罩著腦袋綁在了電線杆子上。
最憋屈的是,吃了這麼大一個虧,結果他連揍他那些人的面都沒看見,事發地更是監控死角。
既然沒法往下查,就只能吃下這啞巴虧。
張哲思來想去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得罪了誰,派人一打聽才知道那夥冒充工商的騙子昨天就被警察連鍋端了,定罪的確鑿證據還是有人匿名提供的。
生意人本就精明,他這一合計就知道自己這回是惹錯人了。
張哲心裡憋屈地慌,偏生戚家人動不得,只好把氣都撒在了食物鏈底端的時安笙身上。
姣好的臉頰很快腫得老高,時安笙眼中恨意翻湧,恨得簡直要咬碎一口銀牙,在心裡把那個將自己害到如此境地的時初墨給詛咒了幾千遍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