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兵處,奉徐珪將令前往徵兵的花榮、王彥章正在嚴格把關,細心挑選士兵,徐珪對徵兵有‘三不收’原則:家有長輩者不收;家中獨子者不收;體弱多病者不收,所以徵兵效率有點低,但招來的也都是無牽無掛、精壯之人,戰力不容小覷。
最近徐珪也來親自把關,因為他知道在這次徵兵時會有一奇人來投,自己不把關很可能就會錯過了。
一如既往,一上午只招收了寥寥幾十人,並沒有出現徐珪等的那位。
到了下午,前來投軍的更少,三人就閒扯著,有說有笑,倒也不失為打發無聊時光的方式。
就在三人心不在焉的你一句我一句瞎侃時,作為神射手的花榮眼尖,遠遠就看到一人騎著一匹黃馬,搖搖晃晃的行進,似乎是往這邊前來,便疑問的指著那人:“主公,此人好像有意來投軍啊?不過怎麼……”
王彥章徐珪順著花榮所指方向看去,只見一白衣男子騎著一匹瘦骨嶙峋的黃馬,正往這邊前來,徐珪見到這馬頓時對這人的身份瞭然,王彥章則嗤之以鼻:“花將軍,主公有令,體弱多病者不收,此人就算身體還行,但怎麼看都像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啊!”
花榮點點頭,笑笑:“人家還沒來呢,你就拒絕了,且看看再說,人不可貌相。”
片刻間,這人便來到三人面前,在馬上閉著眼搖頭晃腦道:“聽說柴桑徐珪頗有才能,如今徵兵,我有意投軍,不知可否收留啊?”語氣很是隨意,好像並不把投軍當一回事。
王彥章本來就對這人沒好感,見狀更沒好氣:“這位先生,不好意思,請看這邊。”說著便指向手側一標牌。
這人聽了才睜開一隻眼,看完標牌後繼續閉上眼睛:“我家中無長輩,也無子女,雖說武藝不精,但身體還行,這要求符合!”
王彥章花榮面面相覷,對這人的散漫狀無言以對,徐珪此時雖然已經明確了這人的身份,但沒作聲,就在一旁靜靜地觀看。
“你們到底收不收啊!”這人見兩人沉默不語,還沉不住氣了,居然睜眼開口質問王彥章和花榮。
王彥章冷哼一聲:“哼!我且問你你叫什麼名字。”
這人說道:“陳慶之!”徐珪聽了心裡暗喜,果然是他!
“那好,你說你身體還行,就是武藝不精,那我便要看看你身體究竟行到什麼程度!”
說完便問道:“你能徒步疾行多遠?深蹲多少下,臂力如何?”
陳慶之開口道:“徒步疾行五里路不成問題,深蹲倒沒試過。”剛說完就開始深蹲。
王彥章便數數,最終陳慶之蹲了五十多個。
王彥章和花榮相視點點頭,表示陳慶之體能還算過關。
隨後又指著地上的幾個石墩,說道:“這些石墩從左到右依次為三十斤、五十斤、八十斤、一百斤,你看你能搬動哪一個。”
陳慶之便開始展示力量,擼起袖子開始搬三十斤的,結果出人意料,他居然只能搬動三十斤的,五十斤的只挪動一些,卻是搬不起來。
王彥章見狀馬上嘲諷:“果然力量不足,根本抵不過尋常漢子。”
陳慶之見狀急了,但顯然沒底氣:“我就是力量不足,但入軍應該沒問題吧?”
王彥章冷哼一聲,拿過一把劍,遞給陳慶之:“入軍者須至少掌握一種短兵,你且試試。”
後者搖頭不止:“這劍我可不會使。”
王延章再次冷哼一聲,又拿過一把短刀:“這刀你可會使?要是使不了你還當什麼兵!”
陳慶之一聽頓時睜開眼睛,朗聲說道:“有何不會?”說罷翻身下馬,拿過刀來。
徐珪終於見到陳慶之的全貌:身高七尺,面容清秀,面板白淨,柳葉眉,吊角眼,要不是下巴有幾縷鬍鬚,倒是幾分像女子。
陳慶之把刀拿在手上掂量掂量,比劃著,就是沒有使。
王彥章在一旁笑道:“怎麼不使呀?難道是裝腔作勢?”
陳慶之這才說道:“刀不就是劈砍嘛!但是對著空氣劈砍有何意思。”
王彥章啞然失笑,指著遠處樹樁:“你去劈砍試試,看能否劈開。”
陳慶之便握著大刀前去,來到樹樁前,蓄勢一砍,入木一寸餘,卻是怎麼拔也拔不出來,頓時急的手忙腳亂,額頭見汗。
王彥章大笑道:“如此手無縛雞之力,怕是上了戰場也砍殺不了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