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母無奈的嘆息一聲,“胳膊拗不過大腿,我們又能有什麼辦法?幸而今天孫捕頭來的及時,不然也不知道我家的攤子要被砸成什麼樣子。”
想到此,丁母越發的對孫捕頭心生感激,原本以為官商一家,孫捕頭肯定會幫著沈寒松說話的呢,倒是沒有想到孫捕頭是這麼一個公正廉明的人,竟然選擇的是幫助他們家。
張大娘繼續好奇的問道:“我說嫂子,孫捕頭可不是那種喜歡仗義執言的人,他好好的怎麼會寧願得罪沈公子,也要幫著你們家呢?”
萬如意頓時就一臉不爽的瞪向張大娘,粗壯的聲音毫不留情面的吼道:“那你是覺著咱們家這種的就應該被欺負?”
張大娘知道萬如意的脾氣,也不與她計較,再者,她也計較不過萬如意,身子沒人家壯,聲音沒人家大,力氣也沒人家大,怎麼計較?
張大娘訕訕笑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這不就是有點兒奇怪嘛。”
丁母聞言一陣思量,但也不知道其中原委,只得搖頭歸結道:“誰知道呢?許是我家情況太窘迫,連孫捕頭都看不過去,所以幫了一把吧。”
這個理由也是勉強站得住腳,丁家上下都是老弱,欺負他們家的人也太沒水平了,一點兒成就感都沒有。
張大娘跟萬如意陪著丁母說了會兒話,眼見得也來了不短時間了,二人便就回了去。
到的院中,剛好丁柔把湯鍋給燒開,見著他們二人出來,忙客氣的招呼道:“張大娘,嬸孃,我剛把肉湯給煨好,不如留下來喝點兒湯吧?”
萬如意豪爽的笑著擺手道:“不用了,我家去吃。我家天天吃著,倒也不稀罕。”
張大娘本想佔個便宜的,但人家嫡親的嬸孃都這樣講了,她哪裡好意思留下?便只得隨在萬如意的身後出了去。
傍晚,丁頁子跟丁小虎回來,丁頁子先好生的安慰了丁母一番,隨後想去灶房裡煮晚飯的,沒想到鍋蓋一掀開,迎接她的竟然是一鍋子的肉湯。
想她在前世的時候也是一個純種的肉食動物,來到這裡以後,經濟拮据的原因,吃肉的機會實在是不多,而今見到這麼一鍋子的肉湯,眼尾又掃見鉤子上還掛著一斤多的豬肉,頓時一陣歡喜。
歡喜過後,卻是一陣詫異。
好好的,家裡哪來的豬肉的?到底是誰買的?她娘,還是丁柔?
按說他們都不是這麼捨得花錢的人哪。
正瞎琢磨著,正好丁柔過了來,瞅見丁頁子站在灶房裡看著豬肉發呆,便笑道:“姐,豬肉是嬸孃送過來的,送了足足有四斤呢,說是因為沈公子來砸攤嚇著娘了,特意送來給娘補補身子的。”
丁頁子跟萬如意接觸的不算是太多,但也知道她是一個性子極其豪爽的人,說話做事都很直接,從來不會拐彎抹角。她是很喜歡這種人的,做什麼說什麼都很方便,用不著耍那些小心眼。
丁頁子笑道:“倒是沒有想到嬸孃這麼的用心,這麼一大塊肉也不少錢呢。”
丁柔著迷的望著那塊豬肉,嘆道:“可不是?現在一斤稍微好點兒的豬肉都五十文錢呢,嬸孃送來的這塊就有兩百文了,嘖嘖……到底是家裡賣豬肉的,不然一般人恐怕都沒這麼大的手筆。”
丁頁子點頭,同時又在心裡默默的嘆息。
如今這日子真是過的緊巴巴的,想她在前世的時候,除了小時候在幼兒園生活有些困窘以外,等她自己能賺錢養活自己了,生活水平就提高了好多,且不談幾斤豬肉錢是肯定不缺的,她時常還會給自己一點享受生活的空間,去吃吃海鮮自助呢。
現在可好,別談海鮮了,連豬肉都成了奢侈品。
卻說丁家這邊的日子還在悄無聲息的繼續往下走去,郝家那邊也沒有完全安生下來。
郝凌從丁頁子那裡曉得沈寒松竟然去丁家威逼利誘了,心裡是一陣陣的惱火。
這些人難道就不能安生的過日子?哼!幸好他娘是有遺言留下來的,不然他的婚事都成為了他們可以利用的東西。
因著下午還要巡鋪,還要跟各個管事的們開會和商量一些事情,故而郝凌暫時也沒有急著將這件事跟郝父講。反正孫捕頭已經告知了沈寒松,丁家是有縣太爺罩著的,要是他實在是想不開,非要硬著頭皮跟縣太爺幹,那也是他蠢!
晚上回了郝府,先讓安信去打聽一下郝老爺的去向,知道郝老爺正在書房裡待著呢,這才往郝老爺的書房去了。
郝老爺見得郝凌過來,忙放下了手上的賬冊,笑問道:“凌兒,有事?”
郝凌點頭,在郝老爺的示意之下,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沉聲道:“爹,前幾日我跟你講,說要娶丁頁子為妻的事情,你可有安排人去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