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必然。
對於一個曾經有過背叛史的將領來說,就算他為對方爭取到了極大的利益,也不會受到對方的重用。既然能出賣國家一次,那麼第二次也是有可能的。所以,袁和豫的這一生,最多也就是個衣食無憂而已,反而,可能揹負上一輩子的罵名。
夏歸咬了咬牙,又問道:“這第二個呢?”
“這第二個,便是湯鴻風。”
聽到這個名字,夏歸眉頭微微一動,“原來是他。”
湯鴻風是個文臣,擅長寫祭祀之文,父王倒也與他親近。
當時此人在朝為官,便是左右逢源,相當圓滑,在南荒國已被封為大史,也算是位高權重了。此人給夏歸的感受便是,圓滑世故,貪生怕死,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行此背叛之事。
“這個湯鴻風的為人,我一直不喜,早知日後會犯下這等大罪,當初我就應該幹掉他!”甘冽惡狠狠地道。
“他又是為了什麼?”夏歸問道。
鄧嶽動了動嘴,臉上卻是流露出為難的神色。
“說下去。”夏歸凝視著鄧嶽。
鄧嶽低聲嘆了一口氣,“殿下,我也不知此人叛國的原因。據說,是受人指使。”
“受人指使?”夏歸怔了怔。
鄧嶽低聲道:“指使他的人,是南荒國一名極其位高權重的貴人。”
夏歸臉上神情微微一震。
“誰?”夏歸的聲音也有些顫抖。
鄧嶽輕吸一口氣,嘆氣道:“這個背後指使之人,便是第三個叛徒。但沒人知道他的姓名。”
夏歸遲疑了半晌,“所以,這第二、第三人,是有聯絡的?”
“是。”鄧嶽點了點頭,“這第二人,目前已在大商國定居,被封為少師,也算是小有名氣。”
夏歸微微眯起了眼睛。
用南荒國舉國貴族平民的生命,換取大商的少師職位,這當真是踩著萬千人的血肉向上爬。罪該萬死。
一抹強烈的恨意自夏歸眼底閃過,“此人,出賣了什麼情報?”
鄧嶽嘴唇動了動,似乎不知從何說起。倒是甘冽,冷笑一聲,這位很少說話的陰鬱大將,終於也是在冷笑中說道:“他把我們各路軍隊的兵力分佈、人數,將領的基本資訊,甚至是每個將領修為境界,擅長的武技,盡數告知了給對手。”
“砰!”地一聲,夏歸怒從心起,忍不住重重地拍了拍桌子,發出劇烈的響動。
軍事情報被出賣,惹得夏歸一陣震怒。
難怪對面的兵力並沒有比南荒方國多,甚至可以說是以少勝多。
他們卻精準地派出了人數相當的高手,並且每一個高手都有決定性的作用。彷彿就是知道南荒國每位鎮守的將領,叫誰名誰,修行到了什麼境界,對方所派出的將領,剛好壓過己方一頭。
南荒國內,最讓人頭疼的是布丹,這名來自星羅島的大祭司,修為深不可測,罕有對手。
所以他們派出了兩名滄海境的高手,外加一頭重明鳥,來追擊布丹。這才導致了那次戰役,最後的失敗。
“此人著實可惡!”沃丁也是握緊了拳頭,面色陰寒。
難怪最後一戰,南荒國會敗得如此徹底,對方彷彿捏著己方的弱點,一頓狠打,南荒國諸將雖然算不上頂尖高手,但也是過得去的悍將,竟然會被打得毫無招架之力。
“這些情報,都是第三人提供給他的。若要說可惡的話,這湯鴻風是個賣國小人,確實可惡,而這第三人就是真正的裡應外合,心腸毒辣,萬死不足惜。”鄧嶽眉頭微微一皺,憤恨的神色在他臉上擴散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