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雪賦的母親去世以後,這丫頭對自己總是愛答不理的。雖說也沒有吵架,也沒有說過什麼父女恩情斷絕之類的話,但鬼侯明顯能感到這丫頭的不滿。
他這個位高權重的老父親,對這位固執己見的閨女,卻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二哥,雪賦丫頭能和他相提並論嗎?雪賦是我們鬼方國的公主,是真正的天之嬌女,那小子算是什麼東西!”羋直道。
羋房苦笑一聲,“我就是舉個例子,叔直你緣何如此當真。”
鬼侯擺了擺手,示意這二人停下。
“好了好了,怎麼又扯到雪賦身上了。”鬼侯道,“仲房你安排人去西河調查一下那位六殿下的修為、身份、長相、行為。叔直,你則安排人好好查一查這個少年的身份、底細。”
“是,大哥。”羋房和羋直躬身領命。
“如果一旦發現可疑之處,立刻跟我上報!”鬼侯說道。
……
話說那六百名角鬥士恢復了體力之後,陸陸續續地回到角鬥間坐下休息。
每次角鬥賽總是會死去大量的角鬥士,而這次卻非常意外,以區區兩人的傷亡數逃過此劫。原本他們都應該死在這裡,但因為夏歸的堅持,他們都活了下來。
對於他們來說,經此一戰雖然沒有積累到任何的靶子數,但一場關乎性命的生死考驗已經無聲無息地過去了。
第一層算是徹底完事了,戰火即將燒到了第二層。下次角鬥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在這之前,他們至少可以和平地在這座野蠻的建築物中再苟延殘喘一段日子。
夏歸沉著臉,陰鬱地回到了第一層的角鬥間,隨便找了一個角落坐下。
以後的比賽可不輕鬆啊,這羋武縱是動了殺機,他不會輕易放過自己的。
就在此時,當夏歸剛剛坐在地上,準備喘一口氣的時候,旁邊的角鬥士們忽然直勾勾地看著他,隨即離他距離最近的那幾個角鬥士,竟然對著他當頭便是叩拜!
“你們這是……”夏歸一怔。
“多謝救命之恩!”那幾名角鬥士輕呼道。
這些大塊頭雖然頭腦簡單,卻也是恩怨分明之人,是誰頂住壓力救了自己,他們心知肚明。
受其感染,再外一圈的角鬥士也向著夏歸跪下叩謝。
於是一環接一環,一圈接一圈,這跪拜的隊伍倒像是漣漪一樣層層擴散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