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徵集是在家僕演武場中進行。
當夏歸和姜廣元抵達演武場的時候,那裡已經聚集了幾十位修行者。
這些修行者均是身著黑衣,目光狠辣,面色沉冷,擁有著與其他奴僕不一樣的氣質。
“看來今天這陣仗很強大啊,全是死士……”姜廣元遠遠看到了這些黑衣人,低聲說道。
死士園區是一個特殊的獨立部門,與其他的奴隸園區不同。他們是奴僕裡修為最為高超的群體,平日裡執行了許多兇險艱難的任務。故而死士的身份地位,要遠遠高於普通的奴隸。
夏歸望著演武場中央這群嚴肅而沉默的黑壓壓的身影,陷入了沉思。
當年南荒王宮也豢養了一大批死士,正是他們在最後關頭拼死護主,為夏歸的逃撤爭取了時間。
夏歸的目光也是饒有興致地聚焦在了這些黑衣死士身上,他們的外形、裝扮果真符合死士的氣質,而夏歸也注意到一個細節,這些死士的雙手均是長滿了老繭,從他們那捲起的袖口,能隱約看到他們的雙臂上佈滿了猙獰的傷疤。果然是在生死刀口上打滾的人,幾乎全身均是滄桑和傷痕。
姜廣元的目光從這群死士裡一一掠過,倒也是意外地發現了兩個臉熟的。他指著隊伍中心有兩個看上去年齡二十來歲的青年,道:“這兩人我認識,均是好手。臉色沉鬱的那個叫做江午,似乎已經進入湧泉境了。而額頭上有一條疤的那個死士則沒有名字,別人都叫他‘阿疤’,他是成脈境第五階的虛偽。這兩人,果真也參與到這個任務中來了。”
死士,比一般的奴隸厲害很多,但其實力又不夠成為強悍的修行者。
畢竟強大的修行者就不會甘心成為別人的死士了,他們更寧願為自己招攬一批死士。
“這最後一個名額,當真是難以決斷。”一個聲音冷冷地道。
聽到這聲音,夏歸往黑壓壓的人群縫裡望去,但見一個雙手抱在胸前的灰袍中年男子,冷眼望著環視著這群死士。此人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外放的真氣威壓,竟是比姜廣元強悍了不少。
夏歸朝左側挪了兩步,這才看清楚此人的面貌。此人不苟言笑,一本正經,應該是此次隊伍徵集的決策人。
“盧大人,不難不難,反正都是我們死士園區的人,容我再思量思量。”
隨著一陣低沉的笑聲,夏歸看清楚了答話之人。
答話人是一位面如冠玉、身長玉立的白衣男子,他站在灰袍男子身側,笑容頗有幾分得意之色。看模樣他和姜廣元同歲,偏生長了一副文質彬彬的墨陽,倒像是一箇中年書生。
但若是以貌取人那可就大錯特錯了,這個白衣男子的修為,並不在灰袍男子之下,甚至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如果沒猜錯,這兩人的修為應該已至潺溪境。
在這黑壓壓的人群中,身著白衣的男子格外的扎眼,夏歸低聲問道:“姜大人,此人莫非是死士園區的管事?”
姜廣元的目光鎖定白衣男子身上,不動聲色點了點頭,“是的,他叫陳斌。那位灰衣服的決策人,叫做盧璟。”
“你們認識?”夏歸問道。
姜廣元的目光復雜地望著陳斌,輕輕眯起眼睛,“曾經打過交道。”
姜廣元低聲道:“陳斌左邊那七個黑衣死士,應該是已經確定了的七名隊員。他們之中修為最高的便是江午,乃是湧泉境第五階的好手。其次是阿疤,湧泉境第四階。剩下的也都是湧泉境二階、三階的修行者,實力均是不俗。而這第八個名額,顯然是遲遲未決,因為剩下這些人的實力並沒有巨大的區別。”
果然,只聽陳斌說道:“我左手邊的這七名隊員,想來大家都無疑議了。各位都各有所長,但名額只剩最後一個,我們只能按照修為高低來選擇最優者。”他環視了一下四周,說道:“剩下的候選者中,吳佳是成脈境第四階的……”
他身邊站著一個牛高馬大的黑衣青年,那青年身材強壯,肌肉緊實。聽到這番話,青年的眉頭不動聲色地掀起,想來是喜形於色,此人便是吳佳。
這個吳佳,似乎是剛進入成脈境第四階,修為力量明顯有一絲生澀的味道。但不管怎麼說,畢竟也是第四階了。
“阿龜,你也看到了,這裡最差的都是成脈境第四階的,你現在只是第二階,你確定還要參與任務嗎?”姜廣元問道。
夏歸幾乎是毫不猶豫地道:“是的,大人。”
姜廣元不再說什麼。
此刻,演武場內的陳斌聲音響起:“在場各位,剩下的各位湧泉境候選人中,吳佳進入第四階已逾兩月,時間最長。如果沒人提出質疑的話,那麼第八個名額就是吳佳的。”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均是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