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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破而後立 (2 / 3)

“等等,我不是已經……”夏歸還想說什麼,但是被粗暴地推入囚車裡,並且鎖上了車門。

很快,囚車被一匹大馬拉著奔跑了起來。

在陰冷的月色下,只見一馬當先的是一眾三百人的軍隊,看來參與這次祭祀計程車兵,比夏歸想象的更多。走在隊伍最前列是十幾名身形魁梧的開路先鋒,而後面則是三頂華蓋大車,想必坐在車中的便是參與了此次祭祀的權貴人物。夏歸扭過頭,看到囚車後面還跟著兩百多名士兵,囚車被夾在這些士兵當中,也確實是插翅難飛。

囚車很簡陋,就一塊木板墊著,而野路上石子大大小小,坐在囚車裡的夏歸不停地上下顛簸,再看那位倖存者,比自己好不到哪裡去。倖存者身形瘦小,這一顛起來,更是上上下下,比自己還嚴重。

環視四野,只見四周沉浸在一片黑沉沉的夜色中,不知要去向何方。

夏歸深吸一口氣,氣息飛快地從他口鼻中灌入。藉著這股力道,他像往常運轉起小腹中的氣息,試圖找到那種強橫的力量。然而,除了渾身上下那種令人痛不欲生的骨骼散架的感受,小腹中依然是空空如也。

“修為沒有了……難道是被封印了?”

夏歸眉頭一沉,心已涼透。

空空如也的小腹裡,沒有半分修為,就像一潭平靜的死水。

被貶為戰俘也沒關係,這一切都只是暫時的。但修為盡數消失了,卻是他完全無法接受的事實。

夏歸併不是什麼廢物,但也算不上天才,他只是個天資還算良好的小貴族而已。為了加快修行速度,南荒國曾為他投入了不少丹藥,所以在一個月前,他的修為終於略有小成,突破到了一個不錯的境界。

沒想到還未得意幾天,就遭逢此難。

“可惡……”夏歸猛地揮動拳頭,狠狠擊打在了木頭囚車上。

只聽“咚”地一聲,囚車僅僅是晃了晃,而他的拳頭紅了。

驅趕著囚車的奴隸車伕,白了他一眼,“省點力氣吧,小奴隸。既然是全憑運氣才活下來的,就不要胡鬧了。上了這輛車,就是鬼侯的奴隸了,你不會是妄想著折斷木頭逃出去吧?”

聽到“奴隸”二字,夏歸轉過頭,睜大眼睛看著車伕。

這是車伕第一次正視這位少年,少年臉上黑乎乎的都是泥沙,除了一隻筆挺的鼻樑和發亮的眼睛,其他什麼也看不清。但不知為何,他卻可以肯定,這是一個容貌端莊而俊朗的少年,比他見過的許多貴族都要好看得多。

“我們不是活下來了嗎?為什麼還是奴隸?”夏歸咬了咬牙。他的聲音雖然帶著點怒氣,但卻很好聽,低沉中略帶一絲清冽的嗓音,有種貴族的味道。

車伕還沒來得及回答,另一位倖存者已經嗤笑一聲,不屑地道:“在這個地方,人殉未死的祭祀品,都會直接成為奴隸。你不會是第一次當奴隸吧?”

夏歸沒說話,訕訕地回到原來的座位,抱著身體縮成一團。

他不是普通百姓,他是南荒國的六皇子。

南荒國滅亡之前,他也曾是錦衣玉食的皇族,過著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生活。

只可惜,家鄉已經化作一片血海,再也回不去了。

一陣淒冷的長風吹來,單薄的衣衫不足以禦寒,夏歸不由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漠北夜晚的風真是帶勁,寒得鑽心刺骨宛如利刃,比家鄉的風厲害多了。

故鄉天涼的時候,母后就會給自己披上一件奢華而保暖的貂皮大氅,叮囑自己不要受涼感冒。生性驕傲的他,如今卻淒涼地坐在囚車裡,顛簸在去往異鄉的道路上。想到母后眼角眉梢的慈愛溫柔,夏歸鼻子一酸,眼眶紅了。

囚車的另一個角落,端坐著一位面色黝黑的倖存者。他似乎發現了夏歸的異樣,便是盯著夏歸看了好一會兒,終於低聲道:“嘿,你還好吧?”

夏歸抬頭,見到那是一名面板有些黝黑的同齡人,粗布麻衣,手腳強壯,滿臉的關切之色。

“嗯。”夏歸回答,趁著對方不注意,他倔強地偷抹掉了眼角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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