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算得上是楚怡的機緣。
想到這裡,她看了看儲物鐲裡那一大堆玉簡,有些頭疼。
林玄真乾脆取出一枚空白玉簡,將記憶中的煉化之法,複述燒錄於空白玉簡之上。
她一邊燒錄著玉簡,一邊用神識操控著飛渡舟放下舷梯,慢悠悠地走到楚怡面前。
林玄真心裡不由感慨,幸虧自己當初煉製這飛渡舟的時候,有考慮到這些普通飛舟沒有的小細節。
其實她站在飛渡舟上,不用靈力地把燒錄完的玉簡扔給楚怡,也是可行的。
但萬一沒瞄準,扔歪了……
那得多丟臉啊!
林玄真將新燒錄的玉簡遞給楚怡,解釋道:“這是煉化幽水之法。你可以試試將風府穴中殘留的先天陰氣匯入丹田,以此引誘並飼育幽水。若是能成,你這純陰體質就不會再外顯,但這體質帶來的益處卻分毫不減。”
楚怡連忙雙手接過。
緩過一陣遍及全身的劇烈疼痛之後,她才有力氣自省道:“本該由我這個弟子代師父,協助小師叔祖您將弋努找回來,將功補過才是。到頭來,還麻煩小師叔祖帶我回五雷峰,耽誤找弋努的事。”
林玄真笑了笑,寬慰道:“你安心突破和煉化就好。至於弋努,許是我直接將她太早帶入五雷峰,少了些塵世的磋磨,才有這一遭。天道自衡,是福是禍還兩說,你不要多想。”
楚怡面有愧色,但她當下能做的,也只有儘早結嬰和煉化幽水了。
不再壓制體內金丹的碎裂和身上靈力的暴漲,楚怡直接就在五雷峰頂的空地上,盤坐入定。
沈沐見狀,一溜煙地跑了,還用上了木遁之術。
他可不想被楚怡的劫雷給波及到。
之前化形成精時的劫雷擊打在靈體身上的痛苦,他還記憶猶新。
林玄真暫時收起了飛渡舟,就在不遠處的石桌旁坐下,準備給楚怡護法。
事有輕重緩急。
論親疏遠近,楚怡已經拜入五雷峰;論危險程度,楚怡要渡成嬰劫,還要同時分神煉化幽水。
至於弋努,她那素色小荷包裡,有吃有穿有齒匕,安危不是大問題。
若能平安歸來,便免去她拜師前的心性考驗好了。
林玄真收起輕若無物的面紗,一邊掏出毛毛揉著,一邊視線掃過整個五雷峰頂。
五雷峰頂如今的佈局,已經和五六年前的“雜草”叢生,大不相同。
她所在的石桌周圍,被楚怡收拾得乾淨整潔,又恰好與洞府遙遙相對,分別佔據五雷峰頂南北兩側。
而神木和豢養著靈雞靈兔的禽畜園,和楚怡開闢的雲霧竹林旁的兩三間小竹樓,分列洞府左右。
最顯眼的是洞府門口,峰頂中心那一片草地。
自陸仁渡劫、林玄真出長關以來,那裡隔一陣子就被雷劈得光禿禿的,到現在還沒重煥生機。
楚怡這會兒碎丹成嬰,又得劈上一遭,稱得上是名副其實的“雷擊地”。
五雷峰上的弟子很快就會變多,這塊地倒是可以改造一番。
平常用來切磋,偶爾拿來渡劫。
林玄真一邊想著有的沒的,一邊手裡揉著毛毛,心神鬆弛下來。
這麼一放鬆,她三千年來養成的習慣就冒出頭來。
體內靈力不自覺地開始運轉。
霎時間,五雷峰頂出現了一道磅礴的靈氣流,自上而下地衝刷著整座山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