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怡在旁提議道:“不如由弟子陪同魏師叔走一趟吧!”
林玄真微微頷首,同意了。
魏谷當然沒有意見,常師兄的親傳弟子,順便帶在身邊見識一下五行宗的嘴臉也好。
見魏谷就要領命離開,封輕容急了。
他向來是能屈能伸的。
對著面前這個年紀幾乎是自己兩倍,卻和自己同修為境界的區區天雷門藥堂之主,他也能忍辱負重。
封輕容忙站起身,伸手道:“魏堂主先別走,你給大師姐求求情,放我一馬吧!我……我以後一定重新做人!”
魏谷只距離他兩丈遠,正要御斧飛行,聞言便停了動作看向封輕容。
他一雙劍眉微微一皺,低頭在日月雙斧光滑的側面上,瞧了一眼英俊的自己後,才抬起頭來。
魏谷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經過幾個陣法的磋磨,他如今的形象有些落魄。
雖然俠義之氣不減,但看上去也不是憨頭憨腦肌肉虯結的草莽大漢。
這封輕容沒見過他幾回,他倆不是很熟悉。
大約是對他魏谷有什麼誤解?
他一向對天雷門藥堂創收之事十分上心,和於懂那種只知道埋頭煉丹,卻不知丹藥行情和人情世故的煉丹師,可不一樣。
魏谷當然沒有幫封輕容求情的打算,不過嘛……
廢物利用,叫他心動。
和炎極宗談妥諸事本就耗時耗神,並不急在一時;讓那散修盟和雨花閣的修士等上一等,大乘期修士對他們怠慢一些,也不礙事。
魏谷轉身走向封輕容,想到蝦湫在南浮海的整個族群被滅,不知何時能夠恢復,就忍不住踢了封輕容一腳。
即使是他這樣需要靈獸試藥的煉丹師,也不會把一整個族群給抓來滅了。
封輕容下意識地躲了躲,卻忘記了自己無法使用靈力的事實,遲滯了一瞬。
於是這原本對著大腿的一腳,好巧不巧,就踢在了他最為脆弱的地方。
魏谷這一腳沒有用上全力,卻已經讓封輕容承受不住了。
封輕容悶哼一聲,仰摔在地,後知後覺地捂住傷處,蜷縮起了身子。
自從拜入炎極宗入了道,封輕容便自認與凡人不同,也幾乎淡忘了自己當年弱小時的回憶。
封輕容不自覺地運轉靈力試圖緩解疼痛,法身上的繩鋸再一次勒出了無數細小的口子,更叫他痛得發懵。
腦子嗡嗡的,五感被痛感完全覆蓋。
封輕容只得閉眼靜氣,一動不動地準備熬過眼前這陣子劇痛再說。
魏谷也發現了異常,封輕容表現得太過乖順,都沒有要逃跑的意向。
而且他那一腳真的沒使勁,完全不至於這麼一副好似受了宮刑傷口還沒長好又內急隱忍的樣子。
很顯然,他這是完全無法動用靈力恢復和防禦了。
難怪封輕容要他代為求情,要不然他用些禁術,以極大的損耗為代價,未必不能從大師姐手下逃出生天的。
如今封輕容正和自己最不屑的凡人一樣,毫無反抗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