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真帶著幾人往旁邊一讓,做了個請的手勢:“封宗主不必再說,你們炎極宗先來破陣吧!”
她不怎麼想看封輕容惺惺作態。
林玄真可沒忘記,這輕容曾經軟禁了雲淺,逼著顏墨讓出炎極宗宗主之位。
她對自己所設的陣法有十足的自信,這下只是想看看這封輕容有多大的真本事,值不值得她親自出手。
封輕容準備的一大堆話就這麼卡在了喉嚨口。
這真是傳說中特別兇殘嗜血,又難說上話的玄真大師姐嗎?
封輕容不太確定地從炎極宗幾個安靜得不尋常的長老臉上一掃而過,沒有錯漏幾位長老眼中的慌亂之意。
玄真大師姐要是這麼好說話,這幾個長老又為何如此害怕?
見封輕容猶猶豫豫不乾脆,白霜見忍不住說道:“封宗主你在等什麼?大師姐這是尊老愛幼才讓你先動手,還不抓緊些?等會兒天雷門的弟子就來了。”
封輕容斜睨他一眼,在心裡記上一筆,又轉向鍾丁巳,說道:“鍾谷主,你煉器水準高,陣法一道也頗有造詣,不如你先來看看?”
雖然是徵詢的語氣,封輕容的眼神卻帶著命令的意思。
鍾丁巳又在心裡把穆軼煬罵了一通,對著封輕容卻道:“宗主可別這麼捧我!我只是個打鐵……哦不,煉器的,進不去也很正常。”
說著,鍾丁巳直接掏出一柄錘子。
他鬍子拉碴,加上那頭寸長的短髮,拎著錘子,若是袒露胸膛就真和凡俗鐵匠沒什麼兩樣了。
鍾丁巳走上前來,卻沒有貿然往陣紋上砸去。
觀察試探了好半會兒,他才拎起錘子往一條陣紋敲去。
下一刻,那陣法構成的一道無形屏障似乎現形了一瞬,把鍾丁巳整個彈開。
鍾丁巳退後幾步,站穩了身體後,臉上有一陣喜色一閃而逝。
他未拿錘子的那隻手抬起來,捂住臉,又大聲嚷嚷道:“我這破不了陣也進不去,千錘谷的面子都沒了!我無顏面對炎極宗上下!我這就回去反省,順便教訓穆軼煬那個小混球!”
說著,也不把手放下,右腳一蹬,鍾丁巳的身影便不見了。
封輕容有些呆怔,沒看錯的話,這鐘丁巳竟然還用上了逃命用的遁法。
還不等他反應過來,餘下的其他五個大乘期好似剛剛醒悟過來。
五人對視一眼,迅速用眼神確定了嘗試破陣的順序,依次上前破陣。
前後幾乎不到一刻鐘,那五個大乘期的炎極宗長老,陸續破陣失敗。
他們照貓畫虎,學著鍾丁巳的樣子,表示自己“無顏面對宗主”,一個個逃也似的,遁地離開了。
順便還把自己谷裡座下的炎極宗弟子都帶走了。
就剩下封輕容孤零零的一個大乘期久久無法回神,還有幾個被留下的炎極宗弟子面面相覷。
白霜見忍不住嘲笑道:“炎極宗上下真是友愛,諸位長老竟然如此謙讓,都想把這破陣之功讓給封宗主。也只有封宗主得了這盤古墓歸屬,您這煉器宗師之名,才算實至名歸。”
葉行一強行剋制著,不讓自己露出一絲笑,只催促道:“封宗主,就看您的了。”
封輕容反應過來,意外之餘,還有幾分窘迫。
那六個大乘期長老竟然就這麼敷衍?
完全不給他這個宗主面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