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真自然沒這個心思去聽遠處的那些人族修士的低聲議論。
她鬆了口氣,還好她出手夠快,沼澤的泥沒有因為沈柏巖自爆而濺得到處都是。
那自爆的威脅被她輕易化解,而且那沈柏巖又徹底消散於修真界,反倒沒有引發她的祥瑞體質。
林玄真收回那個隔絕攻擊的陣盤,連著掐了三遍清塵訣才收起來放好。
她也看明白了,指望人族和妖族按照她的想法,一個接一個地進入取朱果苗,雙方共贏其樂融融,顯然不切實際。
剛才兩族相爭波及圍觀的無辜修士,加上沈柏巖發瘋又自爆,也死了好些修為不高的修士,不知怎的,林玄真只覺得心中累積了一股怒氣。
為什麼總是爭鬥呢?
為什麼就不能和平相處、共同發展、努力修煉呢?
有這個爭鬥的時間,不如多運轉幾個周天。
這種飛昇的機會,可不是人人都有,怎麼就不知道珍惜!
既然如此,不如就由她來制定規則!
林玄真沒有收起玲瓏傘,卻解除了紀博倫和南舒景的定身咒,示意兩人離開離澤塢。
她也不拿隔絕神識的紗巾蒙臉了,反正有玲瓏傘在手,就當是天雷門大師姐所贈法寶,也能說得過去。
為了省事,她甚至直接放開了自己對血脈氣息的控制。
做完這些,林玄真才對離澤塢附近的修士朗聲道:“若是想入朱雀墓的,等會兒聽我指示。不願聽指揮的,可以先來試試我手中的玲瓏傘。打敗我,便可不受我定下的規則行事。”
話雖如此,林玄真心裡有點虛。
但她很快就把這心虛拋到了腦後。
明知道自己劍法稀爛,自然要揚長避短,多用法寶才對。
而且木真木玄都是她本人,煉器煉丹也都是她的能力,她沒必要心虛。
林玄真一時忘記,她根本不可能被打敗。
想對她動手的,恐怕會被雷劈死。
眾人見識了她那輕而易舉抗下煉虛期修士自爆的場面,雖然也有些人認為是那把玲瓏傘的功勞,卻沒人敢當這第一個挑釁的出頭鳥。
五行宗的幾個長老更互相對視了一眼,常煊說道:“我們此行本就是為了朱果而來。等得了朱果,再做打算也不遲。”
這意思就是要先聽指示,進入朱雀墓得了朱果,再考慮要不要對那女修下手奪取玲瓏傘。
因為沈柏巖的自爆,神木宗的修士失去了帶隊長老,一時間神木宗弟子群龍無首,也沒有人說話。
但剩下的另外三位帶隊長老,都認同了常煊的想法。
與五行宗門那幾人心懷鬼胎不同,妖族都感受到了離澤塢上空的女修身上,那股莫名其妙出現,又帶著絕對血脈壓制的氣息。
金刁顫著音,對身邊的紅隼道:“小紅,我有點怕。”
隼鴻沉默了一會兒。
他只比金刁大了幾百歲,修為卻不相上下,由此可見,他的血脈還不如金刁強大。
隼鴻也怕,若是妖身,他背上的羽毛早就全部立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