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見身為半妖,嗅覺比起蝦湫略有不足,但比謝九江要強上許多。
他搖了搖手中的扇子,空氣流動起來,鼻尖是飛禽族鳥羽特有的味道,還有那能夠引發幻覺的毒氣臭味。
白霜見被燻得眼冒金星,腳下飛劍都搖晃了兩下。
他連忙閉了氣,環顧一週,隱約感應到或強或弱的妖氣,他才確定了心中所想。
“謝道友你沒發現嗎?這離澤塢四周矮山密林中,隱藏著很多飛禽族的妖修。我們的一舉一動,都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
謝九江聞言一僵,他還真沒發現。
他下意識地進入了隨時可以發出三種法術的準備狀態,空氣中有一瞬間的凝滯。
謝九江心裡有些亂,他如今已經結嬰,卻連一個曾經是散靈之體,全靠丹藥續命的散修都不如?
難道自己這資質,真的差成了這樣?!
再看看林師姐,她那早有所料、成竹在胸的模樣,必定是因為她深知自己實力強大,才能如此吧?
回到天雷門之後,他還要更加努力修煉才行,萬萬不能因為之前得了八大宗門聯合大比金丹期榜首而沾沾自喜。
與當時參加大比的大多數金丹期弟子相較,他還更年長些,真是沒有一絲值得驕傲的地方。
謝九江不斷反省自己的種種不足,臉上神情愈發緊繃。
白霜見還以為謝九江知道自己被大量妖修圍繞有些緊張,忙安慰道:“謝道友不必憂心,有林師姐在,那些妖修豈敢放肆?”
有大師姐在,那些妖修絕不會輕舉妄動。
何況,趨利避害,那是妖修刻在骨子裡的本能。
就連他這個半妖,頂多,最多,至多,就那麼小小地在心裡怨念一下,實際行動是完全不敢有的。
當年還是散靈之體時,作的一回死不算。
隨著修為增長,他越來越能感覺到大師姐身上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壓制,和他老爹那種大乘期圓滿修士的威壓不太一樣。
謝九江微微放鬆了些,只低聲道:“那是自然,我只是擔心自己會拖了林師姐的後腿。”
林玄真望了望天,沒有澄清。
白霜見說得也不算錯,這具身體極有可能是神族,她的血脈之力,對於妖族而言就是壓倒性的強大。
因為她習慣性地收斂氣息,降低自己存在感,至今還沒見過敢對她大小聲的妖族。
即使是狼夜天那種距離飛昇只差一個雷劫的妖王,林玄真都能感覺到,他神色之中掠過的那一絲忌憚。
林玄真看了看一刻不停冒著毒氣的沼澤,心裡有底後,才問道:“白道友,我從哪裡進去比較好?”
“散修盟收集的情報說的地方,就在這離澤塢正中心,大概是毒氣最強的地方。直接踩上去,不要掙扎放鬆身體,也不要運起靈力抵抗,自然等那沼澤吞沒頭頂,就進去了。”
這也是為什麼,朱雀墓到現在才被發現的原因之一。
正常妖獸和人族,掉進沼澤,總要掙扎一番,而且肯定會運起靈力隔絕帶毒氣的沼泥侵蝕。請網
掙扎的人和妖,無法穿過那朱雀墓的陣法進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