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楚怡真這麼想,她也不會同意的。
“長者賜不敢辭。給你就拿著,況且你學會了這些,還能自己也積攢一些宗門貢獻點。我和小師侄,都不可能一直護持你到飛昇。”
沒等楚怡再說話,林玄真又說道:“我等會兒就準備離開天雷門,歸期不定。你照顧好我小師侄,除了此處洞府,五雷峰上其餘地方你都可以去。”
“小師叔祖……”楚怡對她要離開五雷峰有些意外。
她明白自己並不十分得小師叔祖喜愛,若不是她師父那株草,認可了她的鮮血,她不可能有當下的造化。
當時她透過那七連幻陣的方式,確實說不上多麼光明磊落。
挑撥兩個競爭對手為自己的元陰而打鬥,就連她自己回想起來,都覺得自己十分不知羞恥。
這讓她不得不懷疑,是不是自己以前慣用的小手段實在拿不上臺面,惹了小師叔祖厭棄了?
或者說,自己這彎彎繞繞的小心思,一股小家子氣,讓小師叔祖看不上眼了?
還是說,她天賦不夠,每日六個時辰,足足學了一個月才勉強掌握了最基礎的符文,這麼笨的親傳弟子,在雷繁祖師的座下都不曾有過吧?
會不會有哪一天,小師叔祖忍受不了她,將她再逐出師門?
她思緒紛雜,囁嚅了半晌,聲音低如蚊蚋道:“弟子一定會打理好五雷峰上下,不會再讓您失望的。”
看到楚怡有些不知所措,神情中又帶上了些許惶恐,林玄真無奈地嘆了口氣。
大機率,這小姑娘又想岔了。
“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在這五雷峰上,你我同入祖師門下,就是一家人。我喜歡直來直往,也不願意猜來猜去,你不必這麼拘束,喜歡什麼,討厭什麼,儘管說出來便是。”
一家人之間整那麼多有的沒的,實在是讓人心累。
楚怡紅了眼眶,她幼年便是父不詳的孤兒,在親戚家聽多了“不聽話就把你賣了”,“沒爹要沒娘養的野丫頭”“只會吃的沒用東西”之類的話,從沒有過這樣不求回報的“家人”。
所以她一直都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做得不好被拋下。
“小師叔祖,弟子明白了。”楚怡低下頭,帶上了些鼻音,只是這次並非是她刻意裝出的哭腔。
林玄真還不放心,再度確認道:“你要相信自己,就算不相信自己,也要相信你師父和我。若是你不夠格,為什麼要收你入我師父門下,我難道沒有更好的選擇?只是希望你更好,你明白嗎?”
“謝謝您,小師叔祖……弟子真的明白了。”楚怡說完,淚珠直掉,臉上的神情卻是如釋重負的輕鬆。
看楚怡總算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林玄真又叮囑了些該注意的事。
見她一一應下,林玄真才踏上飛渡舟,開始尋找遺蹟和尋求讓小師侄復生的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