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淑芳聽了她的話，看似已經昏迷的雙眼倏然睜開。
她渾身顫抖著，一點點的翻過身子看向唐未晚，鮮血順著她的臉頰滑落，更添幾分戾色。
唐未晚淡定的目光從她的傷口上掃過，眼神紋絲不動。
她的唇含著徹骨的冷意：“你以為你在我面前，賣慘有用？”
話音落下，門外便傳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
劉淑芳的頭瞬間轉了過去。
很快，她那邊的鐵門吱呀一聲被開啟，唐慕心被人一把推了進來。
“媽，媽！”
她一進門便喊著，然而在看到面前躺在地上的劉淑芳之後，她瞬間尖叫一聲，猛地扼住了腳步。
唐未晚輕笑：“怎麼，不認識你的好媽媽了嗎？”
劉淑芳已經站不起來了，她的眼裡滿是渾濁，四肢僵硬又詭異的角度翻轉著。
她已經好久沒有看到唐慕心了，現在終於看到她好好的站在面前。
能見她一面也挺滿足的，劉淑芳緩慢又努力的勾了勾嘴唇。
“慕心，慕心……”她拼命的，用盡最後的力氣向唐慕心爬去，每一個動作都留下道道痕跡。
“啊！你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唐慕心卻尖叫著，從一開始撲進來的動作變成節節後退。
她哭喊著，臉上是毫不掩飾的憎惡：“你給我滾啊，你不是我媽媽，你這個醜八怪，啊不要過來！”
掙扎著躲到門邊，惡臭味撲鼻，她甚至直接乾嘔了出來。
劉淑芳的動作倏然頓住了，一點點的移動著視線，看向她心心念念牽掛的女兒。
唐慕心的動作是赤裸裸的躲閃和嫌棄，她的目光裡是完全不加掩飾的厭惡。
這樣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怎麼可能是她的媽媽？
劉淑芳的心中一痛，一股血腥味頓時從心底像喉間湧去。
“噗——”
她倏然張口，吐出了一大口血。
與此同時，她的鼻子，耳朵也開始往外滲出血，整個臉上再沒有一絲能看的地上。
一個血流滿面的人，臉上滿是腐爛醜陋的傷口，骯髒而又破亂，散發著一陣陣惡臭的氣息。
唐慕心恨不得將自己鑽進牆裡，她再也不願意看劉淑芳一眼，嘴裡的哭喊一直沒有停過。
“醜八怪，你是個怪物，你不要過來！”
一口一個醜八怪，一個一個怪物。
那些詞像是最鋒利的刀刃，生生的扎進劉淑芳已經殘破不堪的血肉裡。
她的唇邊再次湧出一些血液，血色彷彿泛著黑般，真真看上去比鬼還可怕。
唐未晚安靜的欣賞著一切，看著唐慕心瑟縮的嘴臉，臉上滿是諷刺。
殺人誅心，就算劉淑芳的肉體再痛苦又如何。
她要她親眼看到，連她最在乎的人也是嫌棄她，憎惡她的！
唐慕心的這個反應，一定讓她很痛苦吧？
唐未晚的眸色深到極致，嗓音淡漠的如同料峭的山雪。
看向唐慕心，她緩慢的語速道：“不認識你媽媽了嗎？她得了艾滋病，就算現在病發的樣子不堪直視，也還是你媽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