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經以為的夢，幻想的疼愛，那就是陸大人給予的。
那不是夢，也不是幻想，而是真真正正的發生過。
她的心裡是震撼，是複雜。
若是這樣，陸大人為什麼要與她有了生兒之後，又不聞不問，到最後，她死的時候才出現？
是苦衷嗎？
還是，他根本沒將她放在心上？
若是沒有放在心上，她死的時候，他為什麼那般痛苦？
她屏住了呼吸，嗓音溫軟，輕聲道：“陸大人，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你問。”
唐未晚問：“夢裡的我，是不是被人虐待了……比如，沒有舌頭，癱瘓……”
陸北驍震住，身體都無法動彈。
好一會兒，他才將她從懷裡推開，雙手緊緊握住唐未晚的肩膀，聲音低沉著：“你怎麼知道？”
“那是……我的前世。”唐未晚咬唇，回道。
陸北驍猛然蹙緊了眉頭，只一瞬間，腦海裡跳出了一個畫面。
她躺在床上，似乎是很疲憊，很累，一字一句的問，聲音很輕：“陸大人，你相信世間有閻王孟婆、奈何橋三生石、魑魅魍魎、前世今生麼？”
他的心狠狠震顫了一下，那些記憶如同洪水，卻也止於此。
沒有再多。
他喉嚨發疼，聲音變得磁啞：“抱歉，我忘記了太多的事。”
唐未晚聽言，心裡忽然很疼。
這大概是第一次，他對她說抱歉。
那嗓音裡的無可奈何與痛楚，一點一點卷席著她……
她的陸大人，也是無能為力的吧。
對與她來說，所有人忘了，就她一個人記得，這其實是痛苦的。
但與他來說，他忘記了那麼多重要的事，又何嘗不是一種痛苦呢？
或許，不記得卻愛的人，比記得也還愛著的人，更痛苦。下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