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氏繃著臉,“這就由不得他了,這樣德行虧損的人,怎麼能當起一家的主母?”
“祖母,父親在朝為官,整日與人打交道,閱人無數,說會讀心也並不是誇大其詞。可是為何就單單看不清馮氏的為人呢?姐姐被下毒一事,他難道就真的以為是郎中誤診嗎?”
浮笙搖搖頭,“我實在是想不明白!”
月白氏笑容中帶了幾分無奈,“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區別,男人的舞臺在朝堂,在天下,他們整日憂慮國家大事,又要與人為伍,攻於算計,回到家只想卸下一身疲憊,休息享樂。哪還有精力來管這後院的瑣事,不想管也不願管,他們只想做個精明的官員,糊塗的家主!”
老太太是將一切都看的清楚,她長嘆一聲,“若馮氏是個聰明的,安生的打理後院,她這一生註定安享富貴,幾個女兒都嫁得好,晚年享受天倫,何樂不為呢?只可惜,她太蠢!”
浮笙上一世一直隨著南宮慕寒南征北戰,沒有經歷過後院的紛爭,終於塵埃落定,後宮爭鬥還沒來得及參與,她就死了!
但是,今天聽了月白氏一席話,她才終於恍然,男人與女人的確是有差別的。
她看著老太太,輕聲問道,“祖母是打算讓二姐住在景園了嗎?”
月白氏點頭,“是,我不放心她一個人回去住,正好陪陪我!”
那一日起,月華箏便搬到景園去住了,老太太對外說,華箏驚嚇過度,她放心不下要親自照料!
馮氏被禁足在院子裡,派人看守,一步也不準踏出來,也不許任何人進去。
月華韻哭著求了許久,月智淵才終於同意。
她看見馮氏眼淚就落了下來,馮氏卻冷著臉訓斥她,“哭什麼,我又沒死!”
“母親,我們以後可怎麼辦啊,父親這次好像是真的要處置您了!”
她在馮氏的面前跪下來。
馮氏扶起女兒,“無憑無據怎麼處置我?就憑那小賤人的幾句話?”
她拉著月華韻的手,眸光犀利,“你聽好了,去讓劉二找到春心的家人,一個不留。”
“那燕兒呢?”月華韻點頭答應著,又擔心的問道。
“她早就死了!”馮氏冷冷的說道,她看向月華韻,“韻兒,你知道她們為什麼現在有恃無恐了嗎?都是因為老太太給她們做靠山,你以後不必來看我,每日去老太太那請安,老太太對你還是有情分的,如果你能讓老太太重新疼你,遠離了那兩個小賤人,我們很快就會翻身!記著,不要為我說一句話!”
……
華箏說老太太特別喜歡吃那家紅豆年糕,中午的時候,浮笙便帶著宛央上了街。
永安城依舊是那麼熱鬧,紅豆年糕中午起第一鍋,很多人早已經排隊在等著了。
浮笙便讓宛央排著隊,自己在街上隨意逛著。
忽然,她被幾張貂皮吸引了視線,那貂皮白如雪花,無一根雜毛,通身的毛都油亮油亮的。
是世間少見的好皮子,眼前,忽然浮現出白容楚蒼白的臉,他畏冷,這個很適合他。
她跟老闆討價還價一番,最後還將自己的兩隻鐲子都給了老闆,才買了下來。
她樂顛顛的抱著幾張皮子,送到了製衣店著人做了一個斗篷。
今日陽光大好,她坐在店外的石階上等著,雙手拄著下巴看著人來人往的人。
腦子裡無意識的就想到了蘇雲卿,他在幹什麼?
他,會不會忽然出現在這些人中間呢?